旧之时,该也听到过一些明暗之争!即便如此,你却只晓得流连小情小爱,真是枉费了嫡母一番教导!
景慎又想,只怕是他那位好哥哥“从中作梗”了。
景端原也是一位坦荡的皇子,在文渊殿学习时,他二人是最亲近的伙伴,常废寝忘食只为将书本上的事件研磨清晰。
那时候,父皇总是望着他们笑:“日后,你兄弟二人,必要如今时今日这般,互为倚仗、相得益彰,此为大景兴盛之兆!”
只是,事不随人愿,他们至亲兄弟,总归渐行渐远了……
“李姐姐……呜呜呜……你不要死啊……李姐姐,我还有好多话没说……呜呜呜……”奉先郡主趴在床尾痛哭。
念春的额角突突个不停:这位郡主何其无礼,主子不过是暂时昏厥,怎么就扯上“死”了!
景慎的眉头皱得死紧:“你还要跟你李姐姐说什么?你李姐姐才大病一场,好不容易能站着说话了,你又来祸害她!你李姐姐是欠了你不成?活该被你作贱?”
皇帝的声音里,满是冷酷的冰刀,奉先郡主被扎了个透心凉。
她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泪,一个转身,就扑倒在皇帝的腿上:“还不都是您!皇帝哥哥,您为什么要在父亲跟前乱说,害得我现在求救无门!我父亲竟然要我进宫,您快去告诉他吧,说他误会了,根本没有这回事,一切都是我父亲想多了,对不对?”
景慎使了点劲儿,拨开了姑娘的身子:“奉先,你不再是孩子了,该懂得上下尊卑!朕乃天子,一言九鼎。你若想抗旨,便去抗吧,左右薛家有的是人!”
“皇帝哥哥!”奉先跪趴在床沿上,不可思议的看着皇上:“我是姑母的侄女,是她最最亲的孩子,您竟然要这样对我!姑母要是知道了,会心疼死的!”
“不会心疼……只会难过……”李有思醒来了,刚好就听到了这一句,她的眼里充满了悲凉:“太后会难过,自己养大的孩子,竟然是白眼狼,分不清好坏的白眼狼!”
说完,她向着皇帝伸出了手:“皇上,您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欢儿只是年幼,一时看不明白。您放她回去吧,我相信,承恩公夫妇,一定会好好开解郡主的。”
景慎拉住了爱妃的手:“你身体不好,不要多思,一切都有朕在。”
“可是……”就算李有思能放心,薛太后又如何敢赌!
薛家失去了自己,便没有了倚仗,虽新帝仁孝,依旧高规格“奉养”先太后母家,但也只是看着荣光,实则内里空空,崩塌不过顷刻之间。此时,薛家上下,应谨守府门、谨慎度日,如何还敢闹出今日这般天大的篓子!真是蠢不自知。
“无妨!思儿,你放宽心吧,母后虽然走了,朕一直记挂着,必不会为难薛家的。”景慎什么看不明白?
他知道,思儿定是怕自己降罪,这才吊着一口气,想先将奉先弄走,以便大事化小!
但,自己怎么会与薛家人为难,只要他们不眼盲心瞎站错了队,势必是满门荣耀的。
便是今日这出,如何不是承恩公对女儿不加约束的缘故?
你女儿年幼无知,你做父亲的也是吗?
究其根本,不过是首鼠两端、摇摆不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