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宫畔如出一辙。
青蛇顿时萌生退意。
从烟头上的劲力来看,虽然不及当年那个道士,可比自己却强上太多。
别忘了,对方坐着一动不动,还是随机应变,随手出招。
这个人反应之速,武功之高,劲头之准,都在自己之上!
僵着右手,青蛇尴尬的嘿笑两声:“不好意思,脚误,脚误。”
其实柳行风刚刚一指纯属巧合,是人体积蓄被压迫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做出的反应,但这巧合却在魏长卿的意料之中。柳行风从来没练过武功,如果不是之前他缓缓蓄力,就算他反应再快,也未必能一指正中。这虽是神来之笔,却耗费了他全身大半劲力,柳行风现在只觉左臂疲软,劳宫穴酸痛。“《胎息经》果然不是什么好内功,才弹出一指就累的死去活来。”柳行风心里有些不满,丹田一阵空虚,耳边就嗡嗡而鸣,恰巧把青蛇的话给隔离掉。
正当柳行风抓紧时间恢复气力时,魏长卿在灵台里对他说:“这人锐气丧尽,不会出手了。”
这番作态放在青蛇眼里,更让这位有名的杀手惊疑不定,这小子也太不把人放眼里了!
可对方越是高傲,青蛇越是觉得对方有本事,所以试探性的退了一步,眼睛死死盯住柳行风,只要他一有出手迹象,立马掏出刀子搏命。
柳行风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憨憨一笑,随后大大咧咧转过头去,专心致志运转胎息功。
青蛇如释重负,拔腿就走。
嗖。
轻微的破空声传来。
才走了六米的青蛇低低闷哼一声,右脚脚踝处鲜血喷涌而出。
剧痛钻心,倔强无比的青蛇忍住钻心疼痛不叫出来。这种痛他知道,是右脚一条大筋被挑断了。
一柄小学生用来削铅笔的小刀插在地上,有斑斑锈迹,亦有鲜红血迹。
车速慢下,株洲站到了。
青蛇似自嘲似悲哀,嘴里模模糊糊的吐出四个字眼:“江湖规矩?”他不敢回头,撕下衣襟裹住伤口,拖着右腿一瘸一拐下车,鸭舌帽遮住的眼睛里,怨毒的让人毛骨悚然。
嗯,江湖规矩,败者为寇,总得留下点什么。
枕在蛇皮袋上的老人,再次翻了一个身。
光头的中年大叔似乎看到什么极为惊恐之事,瞪大眼睛,双手颤抖,三秒钟后,飞也似的逃下列车。
与此同时,柳行风的胎息功法堪堪散去,零落真气归于丹田。
**********
一夜无事。
第二天清晨五点四十六分,顾盼兮被对面啼哭的儿童吵醒,揉了揉眼睛,她感觉昨晚睡得很踏实。
睁开曼妙无比的丹凤眼,顾盼兮忽然发现,自己竟是靠在柳行风的肩上!
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腾地坐直,白皙的脸庞忽而转红。
柳行风感觉到肩头陡轻,于是睁开眼笑道:“你醒啦?”
顾盼兮支支吾吾,好半晌才道:“我怎么睡你肩上来啦?”
柳行风道:“呃,应该是你睡觉的时候翻了个身,于是就靠我肩上来了…”
顾盼兮脸色越红,憋了许久,柳行风见她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念头一转,忙道:“我一晚上都看着你东西呢,保证没丢。不信你检查一下?”
“你没睡?”听到前半句顾盼兮又愧疚又感动,到后半句她急道:“我不是这意思啦…”
柳行风嗯了一声,脸现询问表情。
顾盼兮双颊酡红,又酝酿了约莫一分钟才小声道:“我、我想上厕所…”除了父亲和祖父,柳行风该是第三个听到她说这话的男性,顾盼兮觉得很不好意思。
柳行风哑然失笑,他忽然觉得,这个女生真是太太太太太可爱了。瞥了一眼依旧呼噜声震天的老头,昨晚上他没觉出有什么异常,可魏长卿六识之敏锐远胜于他,只那一下就发现这枕着蛇皮袋装睡的老人绝非常人。柳行风觉得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未必就是来找他的,魏长卿还提到过一个光头的中年男人,在这一节车厢,只有这两人中途都在株洲站下了车。柳行风站起身,让开位置来,方便顾盼兮走路。
女生或多或少会有些洁癖,顾盼兮小心翼翼的走出来,避免沾上桌上黏糊糊的果浆。柳行风做了个很绅士的弯腰请的动作,眼睛忽然瞥到不远处一大滩黏稠血红色的液体,好似快要凝固,上边还有被两条细细的轮轴痕迹。
现在天尚未亮,的人大多在熟睡,天才蒙蒙亮,顾盼兮有些怕怕的,回头道:“柳、柳同学,你陪我走过去好么?”
柳行风无可无不可,摊摊手,走到顾盼兮身边,笑着说:“怕黑?”
顾盼兮红着脸点点头。
柳行风想到前面有滩血,女生怕黑怕血,别让她突然遇到措手不及,还是趁早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然后等她上厕所的时候处理掉为好,工作人员看到也有麻烦。于是柳行风装出十分惊讶的表情,拦住顾盼兮,伸手一指前方道:“地上有血,小心,不怕哈。”
顾盼兮眨巴着漂亮的丹凤眼,眼神清澈,说了一句让柳行风为之绝倒的话:“血?干嘛要怕,女生每个月都会流啊。”
ps:在寝室整理一天东西,然后鼻子吸入灰尘,过敏,鼻涕狂流两天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