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有人寻衅
永礼身躯一震,道:“阿弥陀佛,永智这些日子饱不能食,夜不能寐,老虽欲开导,可他却噤口不语,唉……师弟、柳施主,你们可是找出原因了?”
释永环合十道:“柳施主知道的比贫僧清楚得多。”
柳行风见释永礼望过来,沉吟道:“永礼大师,这件事的由头我也不大清楚,只是知道有一个姓周的少年为报父仇四处杀人,我舅舅林惠龙就差点惨遭毒手,而前两天释永环大师前去开封营救的那位周履辛先生却已经死了,我舅舅说那个少年下一个目标,将会是永智大师,我和永环大师急匆匆赶回,也是正为此事。”
释永礼面色一沉:“那个少年,是为了报父仇?”很显然,这位从未出过寺门的老僧对于杀生这件事绝对不能释怀,尽管现在方丈准许武僧不遵酒肉之戒,不遵杀生之戒,但他们仍是不敢妄开杀戒,胡乱喝酒吃肉,因为一旦被释永礼撞见,一定免不了一场好训,训斥还是好的,动起手来可就麻烦了,轻则十天半月下不来床,关键是没人打得过这位老僧。
柳行风点头道:“他见我舅舅时,怀里捧着一个牌位,上书‘先考周公讳履冰之灵位’,我看的清清楚楚。”
释永礼一拂袍袖,哼了一声,道:“施主,师弟,你们随我过来。”
走入后殿,穿过长廊,一间禅房赫然入眼,释永礼缓缓走到门前,伸出枯朽如槁木的手掌,在门上轻拍三下。
啪,啪,啪。
“谁?”声音大概是不能用憔悴来形容了,皆因眼睛所能见到地东西,才能以憔悴形容之,可柳行风听到这个声音,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人一定是很疲累很憔悴的了。
“师弟,是老衲永礼。”释永礼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地是一个身穿玄色地宽大僧袍地僧人。身形颇高。在一米八左右。约莫有五十来岁。方面大耳。一脸福相。只是眼袋极深。黑洞洞地。显然精神不济。身体疲乏。
这显然就是释永智了。
“永礼师兄。你好。”永智疲惫地鞠躬合十。目光又落在释永环和柳行风身上。他先是一喜:“永环师兄。你回来啦。周履辛地性命保住了么?”
释永环叹道:“贫僧晚到一步。周施主已经去世了。”
永智听了这话。浑身剧震。膝间一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释永环忙一个箭步赶上扶起他来。永智满脸痛色。他在床榻边缘坐下。默然不语。
释永礼沉着脸道:“永智,周履冰是怎么死的?”他单刀直入的问道,永智听得,脸色刷地变得惨白。
“说!”老僧猛然一喝,如黄钟大吕,轰然不绝于耳。
永智面色骤变,过了许久方才恢复如常,呼吸也渐渐均匀下来,柳行风心想,刚才这老僧一喝之中蕴含无比内劲,莫非就是传说中地当头棒喝狮子吼?他还在暗想,却见永智单掌合十,向释永礼和释永环都施了一礼,道:“这身色相皮囊,永智本也不甚萦挂于心,只是这世间还有些事需要永智去做,故而患得患失,多少有三分法意不能勘破,留恋红尘。可既然佛祖不允永智再行走世间,永智即便一死全周小施主之孝,又有何惧?永礼师兄,这些天承蒙你照顾,多谢。永环师兄,劳你下山走着一趟,多谢。”
他这话说的无比坦然,连柳行风都觉得这个僧人的气质与舅舅他们又天壤之别,不似是个杀人惯犯,莫非其中有什么误会?
释永礼依旧是面沉如水:“永智,你说一死以全周小施主之孝,就是说,你的确和周履冰之死有关?”
永智身子一震,苦笑着叹息一声,正要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嚣张声音:“释永环,你这个缩头秃驴终于回来了!老子找你比武来啦!”
释永环和两位师兄弟对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的挂起了苦笑,这个小祖宗!
柳行风听得一怔,道:“这是……?”
释永环摇头道:“咱们先出去吧。”说着深深地看了一眼柳行风。
四人走到藏经阁大殿中,一个眉目俊朗地年轻人打着赤膊,浑身臭汗的站在门口,皮肤黝黑,肌肉结实,腰间挂着一个大酒葫芦,他提起葫芦来大灌一口,顾盼之间,睥睨生姿。年轻人身后跟着个低眉顺眼地中年人,布衣布鞋,毫不起眼,看起来极为平凡。
年轻人扫了一眼在场四人,冷冷道:“释永环,老子前脚刚来少林寺,你他妈后脚就马上逃开,今天总算给老子拦住了,出招吧!”
柳行风听得直皱眉,他小声问永智道:“这个人是谁?”
永智还没答话,那个年轻人逼人目光已然如刀射来:“藏头露尾,小子,你是谁?”
柳行风一扬眉,正要答话,释永环却拦住他,抢先道:“他是本寺的贵客。”
年轻人长眉一挑:“老子才不管他是不是贵客,秃驴,咱们打咱们的!”
释永礼却冷哼一声:“赵欣磊,你来我藏经阁闹事,还一口一个秃驴,莫非你家长没教过你‘尊重’这两个字?”
赵欣磊明显不敢过分招惹释永礼,他摆了摆手,道:“永礼禅师,我不招惹你,你也别来惹我,今天我来,只要和永环和尚过个三五十招,然后马上就走,要是打坏了藏经阁里里外外什么东西,我照价赔偿。”
释永礼踏上一步,淡淡道:“出去。”
赵欣磊哈哈一笑,倔犟脾气上涌:“老子不出去,怎么了?”
释永礼漠然道:“那你不妨领教一下老衲的大摔碑手。”
赵欣磊身后那个布衣男人身子一震,跨上一步,低声道:“少爷,这和尚地掌力非同小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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