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曲荆风一行已在路上行了月余。
豪华马车两辆,载物马车十辆。护卫百人,侍从二十人,除马车上的几人,众人均骑马而行。
海棠和灰衣修士作为领队,骑马走在队伍最前边。
海棠从未见灰衣修士说过话,也没见他笑过。
一开始,海棠骑着他的骏马,一路畅想他的前程,他的新娘,他的美发护肤大业,途中倒也不无聊。
等到该想的想得差不多了,他便觉嘴皮发痒,总想说点什么,身边可以交谈的便是这闷头修士,总得试一试。
海棠堆起笑脸,冲对方亲昵地喊道:“大兄弟,大兄弟!”
对方始终目不斜视,连喊几声均无应答。
海棠心想,唉!是个可怜人哪,长相还算过得去,只可惜又聋又哑。
没曾想这一番心念,引出对方一句话:“你才聋,你才哑!”
灰衣修士快速说完,便又目不斜视,自顾前行。
海棠被噎住了,自觉放慢马速,离他远一点。
等到队伍休息,海棠第一时间溜到曲荆风和叶昀同乘的马车上。
曲荆风端坐,举着一本书看,见他上来,赶紧往一旁挪了挪,给他腾座位。
海棠顺手吃了几块糕点,又端起俊喜男童倒给他的茶喝了,这才左手搂住曲荆风,右手搂住叶昀,无限感慨道:“还是咱们一家三口好啊!”
……
临行前,劳庄主依她的审美,尽心竭力地把他们四人打扮了一番。
她为荆风少主准备的衣裳,基本以亮白色为主,领口或衣面绣锦云纹或绞丝纹作装饰,一路行来,白衣竟都纤尘不染。
叶昀穿一身白里带点浅翠的少年衫,衬出几分仙气。
忍翁着藏蓝套装,仅在衣襟处压牙条做装饰,更显沉稳睿智。
劳庄主对海棠道,“你不适合穿白与红,白衣黑发显寡淡,着红媚气重且怪异,反而是素净的灰紫色能将你的美激发出来,贵气也有了。”
因为想在马车上多呆一会,穿着一身灰紫衣裳、自觉更衬己美的海棠想开始忆苦思甜。
“不容易啊,咱们仨终于能吃好穿好,最明显的进步是,曲兄竟能坐在茶桌前悠闲看书了。看来,曲兄将来当皇帝这个事,是八九不离十了。”
曲荆风好不容易找到一本小说,正看到精彩的地方,海棠的话他听着,但没放在心上,一心追剧情。
“曲兄,海棠有一事相求。”
海棠见曲荆风目不离书,把书从他手里抽出来,双手落在他的肩上,使劲地按了按,慎重说道,“曲兄,请看着我的眼睛!我要求你的事情是,不要阉了我。”
曲荆风被迫看着海棠诚恳的双眼,愣了愣,不明白话题为何转到了阉人上。
海棠解释道,他有时喜欢男扮女装,但那个纯粹是因为好玩,请曲兄千万别误会他想当太监。经过连日来的自我总结分析,海棠觉得,他还是很想娶亲生娃的。
……
曲荆风从未想过阉人的事,为了早点拿回书,当即安慰道:“海兄放心,如果我真当了皇帝,一定废除阉割、缠足等陋习。”
想想又补充道,“三妻四妾也明令禁止,我自己带头,只娶一人,看谁还敢妻妾成群。”说得好像他已经当上了皇帝似的,说完曲荆风自己都笑了。
得了允诺,海棠总算了了一桩困扰自己多日的心事。
紧接着,海棠回忆起忍者还是忍兄的日子,跟灰衣修士这个闷葫芦相比,任由他欺负和嫌弃的忍兄,可是有趣多了。不过现在,他也不敢跑到忍者面前“没大没小”地撒野。
北上路遥,怎样才能让灰衣修士开口呢?愁死人了。
叶昀给他出主意,“修士哥哥应该跟我一样,是神仙爷爷捏出来的,只是不苟言笑,反正修士哥哥能听见心音,海棠哥哥挑他不喜欢听的话,放在心里想,他反驳几次,说不定就聊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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