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身边已经有董姑娘了,我等自然是这桃花苑的婢女,秦公子之命来贴身服侍秦三姑娘的。”
冬青话音落下,四下一阵轻呼。
因为自从进了桃花苑。
她们谁也没能得到主人的特别照顾。
无论身份如何,便是高贵如庞迎月,身边也只能跟一个婢女。
可是秦保宁非但最后一个到场。身边竟然还跟着两个桃花苑的婢女,那婢女还口口声声奉了主子之命贴身服侍秦保宁。
这简直……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这下不仅是庞迎月了,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被怠慢了。
姑娘们本就不比男子,气量大的少,多是些养在深闺,虽然识文断字,可是在人情事故方面还是稍显稚嫩。一听自己的待遇比秦保宁竟然差了这么多,心里自然不舒服。
那王姓姑娘第一个开了口。
“原本三小姐对于金公子来说是‘特别’的客人啊。只是不知道金公子可否知道三姑娘这个女学头名是靠什么得来的?若是金公子知道了真相,恐怕三姑娘这‘特别’二字后面要加的便是厌恶二字了。”
“王家姐姐说的不错。我还以为咱们大家都一样呢。是得了帖子来参加诗会的,甭管是以诗会友,还是以诗论高下,总之讲究个公平。却原来,一出场我等便被比了下去。庞小姐,我们还是走吧,别和秦三姑娘争了,争不赢的。人家可是有此地主子保驾,我们无权无势无人怜惜的,留在这里岂不是自贬身价。”
奚落声此起彼伏。
冬青功成身退,似乎面露惶恐的再次退到保宁身后。
她成功把祸水引到她身上……
保宁倒也没怪罪冬青,各为其主罢了。她只忠心自己的主子,至于她,不过是封晋推出来的挡箭牌,只是她这块牌子直到此时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要挡哪根箭……
庞迎月吗?
可此时她明显成了众矢之的啊,都快被姑娘们的眼神射成筛子了。
保宁终于体会了一把全身是嘴也说不清的惨状。这些姑娘们似乎也没打算听她解释,只是任由自己的思维发散着,杜撰着,把故事编的越发的圆满,连保宁都觉得封晋似乎对自己当真是……“情深意重”。
“秦保宁,最后问你一遍,你敢不敢比!”这些话无疑刺激到了庞迎月。
庞迎月也不端着她千金小姐的架子了,脸上神情阴霾,语气也带着几分戾气。
一旁的徐嫱不动声色的退后几步,似乎被庞迎月此时散发出的戾气惊到了。
“比什么?不如在下和姑娘比一比?”
突然间,一道男声传来,那声音好听,让人听了如沐春风,仿佛前一刻四周还刮着凛人的西北风,下一刻便被柔柔的春风吹散,扑面暖意。
所有人都看向亭子。
不知何时,亭中帷幔挑起。
露出一众年轻公子,而为首的那位,一身玄衣,手中握着把折扇,那扇子在他指间轻旋,带着几分闲散。
那张脸……
保宁听到有姑娘小声吸气。
那张妖言惑众的脸……“金公子。”庞迎月惊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