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宇一直陪在病房,寸步不离。
“nano呢?”布莱特把他叫到旁边,让他坐下,靠的近一些,他没有力气大声说话。
“伊莲娜和她妈妈会照顾她们。”她们当然包括拿破仑。
“知道吗,vans,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像我。”
布莱特先生说的很轻,很慢。
“20世纪初的时候,新西兰的经济还很落后,可以说是没有一样工业,只能用羊毛牛肉去换一些我们需要的机械,什么都要看别人脸色。我16岁去了德国留学,就是为了学习先进的工业体系,让我的家乡变得富强起来。”
“当时,德国大学的老师也是问我,德国美么?既然你家乡这么美为什么要来德国?我的回答和你一样。”
“说实话,我很聪明,也许是因为我有四分之一的犹太人血统。21岁时,我已经拿到了慕尼黑工业大学的工科硕士学位。当时德国最好的公司要用高薪把我留下来。我最终选择了留下,不是为了高薪,而是因为艾玛。”
“她是一个迷人的德国姑娘,她用她的温柔善良俘虏了我,我们相爱了。不过他的父母不愿意她嫁给一个有犹太血统的异乡人。艾玛离开了家人,跟我搬到了一起。”
“不久后,艾玛怀孕了,她接受了我的求婚,我们在靠近英德边境的小镇买了房子,公司在那里有项目,由我负责。然后,一战爆发了。”
“我因为有犹太人血统,被德国驱逐出境,等我从英国边境偷偷回到小镇时,整个小镇已经在英国空军的轰炸下成为一片废墟,艾玛带着刚出生的孩子一直在这里,等我回来。”
说到这里,布莱特先生的手臂开始颤抖,泪水也慢慢泛出,显然非常痛苦。
“她叫瑞贝卡.布莱特,是一个天使。我想我快能见到她们了。”
文宇能想象到那种痛苦。
“我回到了家乡,开始筹备第一个现代化工厂,如果不是有这个使命,我想我会随着她们一起去。”
新西兰为数不多的工业企业大多数都是由布莱特创办的,之后,他吧这些企业无偿献给了国家。
这就是他不从政,却在新西兰享有崇高地位的原因。
布莱特没有再娶,由于家族一直一脉单传,到他这里算是彻底结束了。
“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吗?”布莱特看着他。
文宇摇了摇头,他只觉得这位老人可悲可敬。
“因为,从你把我从台风里抱出来的那一刻,我就把你当儿子了。”
布莱特先生走了,伍登社区家家户户的窗户上都贴上了白花,奥克兰市ZF前的广场上降半旗。
来送行的人黑压压的一片望不到头。除了奥克兰市长外,总理也派人过来吊唁。
“布莱特先生名下所有房产,有价值固定资产全部由vans继承,银行存款860万全部捐赠给奥克兰慈善基金会。”
“vans,上来签字吧。”麦克律师把笔递给了他。
文宇站在那,一动不动。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不要辜负了布莱特的一片心意,签了它,然后把他的身后事办好。”
老伊德走上来拍了拍他肩膀,然后拿过笔塞在他手里。
葬礼在老伊德的协助下顺利完成。
布莱特的财产清单也罗列了出来。
现在居住的老房子还有1220平方土地,是布莱特家族的象征,不得出售也不能出租,更加不能改建。新西兰法律也规定192X年以前的房子是保护建筑。
在南岛有一个150英亩的优质草场,现在租给畜牧公司,一年租金20万。已过户完成,可随意处置。
奥市中心离皇后街两街之隔的地方有一块46000平米的商业用地,是新西兰ZF赠与布莱特的,也可以说是补偿。当初写明了ZF无法回收,也已经继承过户完毕。
这块地没有皇后街繁华,地上所有建筑最高的不超过5层,每年的租金税后200万左右,真的很低,当然未来会涨得很夸张。
房产就这些,还有那辆法拉利,莱卡M3相机,剩下的烤箱收音机什么的就不算了。
“nano需要你负责养老。”麦克律师和他交接完毕,收了一大笔律师费后告辞。
新西兰没有遗产税,继承遗产最大的支出是律师费。
nano已经一天多不吃不喝了,一直趴在布莱特床脚下,一动不动。文宇怎么劝也没用,狗有的时候真的比人重情。
“nano,来,这是你最爱喝的骨头汤。”文宇把精心熬制的骨头汤摆在了nano面前,可惜还是徒劳。
“走带你们去散散心。”
文宇干脆抱起两只狗,带上狗绳,穿过传送门,来到英德边界的一个德国小镇,就是重建后的艾玛所在的那个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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