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银色的剪刀,无比认真的修剪着多余的花枝,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这花是他最宝贵的心爱之物一样。
屋里很安静,唯能听见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
一切都仿佛那样美好,俊美的男子,美丽的花,窗棂透进来的阳光,空气中静静漂浮的尘埃...,但这一切都让跪在肃亲王世子身后的男人心惊肉跳,豆大的汗珠自他的脸上滑落下来,但他却不敢伸手去擦上一擦。
“你不是说顾瑾死了吗?”
肃亲王世子忽然开口说道,声音里听不出什么喜怒。
“属下...属下也没...没想到他竟然运气那么好,他进了沙漠,属下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
肃亲王世子转过了身,似笑非笑的看着那男人问。
男人不敢辩解,只能跪地磕头认罪。
肃亲王世子笑了笑,笑容淡淡的,但笑容中全是冰霜。
他走到了男人身边,围着男人转了一圈,那神情就好像在打量茶花,
然后他伸出了手,轻轻的捏起男人的耳朵,男人浑身一抖,却不敢动。
耳朵根传来冰冷而尖锐的触感,紧接着肃亲王世子的手一动,“咔嚓”一声,耳朵变被干脆利落的剪了下来。
血一下子涌了出来,男人疼的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牙关紧紧咬着,但却并不敢叫一声。
洁白的手指沾着鲜红的血,看起来十分刺目,肃亲王世子就好像扔花枝一样把耳朵和剪子往地上随意一扔,然后好整以暇的拿出手帕,认真的擦着手指上的血。
“我下令是让你杀了他,不是让你把她赶到沙漠,既然听不懂话,那这耳朵也就没用了。”
“属下知错了,谢主子饶命!”男人强忍着疼,声音打颤的说着,然后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肃亲王世子并没有说话,屋里又是一阵宁静,男人脸上苍白,额头上的汗流的更多了,汗水合着血流的半边脸都是,但男人却不敢擦一下。
“另外一件事别办砸了,下次就不是耳朵了。”肃亲王世子终于说道。
男人松了一口气。
世子从来没手软过,只剪一只耳朵,在他看来已经是捡了一条命了。
“是,这一次属下绝不会失手了!”男人又磕了一个头。
“下去吧!”肃亲王世子又淡淡的说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男人连忙爬了起来,躬着身退了出去,屋外候着的侍女见那男人半边脸都是血的出去,也没人表现出惊讶,只是扫了一眼后就又垂下了头。
男人走了,肃亲王世子把手里的剪刀扔在了一边,对于那盆茶花也没了兴趣,他走到了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户,外面的阳光格外的好,他想起了顾瑾。
“没死...其实也挺好的!”他沉默了一会后笑着自语道。
京城里热热闹闹,而此时的顾瑾正在聂良的国都大悦城中,顾瑾这边同样也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