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了黑街的街口。
牛星华微微错愕,最后还是抱着咪咪和旺财上了车。
“老刘,这车哪来的?”
老刘专心开车头也不回,“租的。”
牛星华扭头看着窗外,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瞬间直起了身。
那道身影却是一闪而过,牛星华只得收回视线。
“哎,对了。老刘,你怎么忽然租车了,你不是还要存钱娶老婆吗?”
一道枝形闪电在云层里闪灭,耳边轰然爆震。
真的下雨了,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车窗玻璃上,雨刷器像台发了疯的节拍器一样疯狂摇摆,将一层层雨水毫不留情地刮开。
老刘的车速却没有丝毫减弱,甚至还轰然提速,在柏油路上甩出巨大的弧线,如利刃般劈开厚重的雨幕。
“老刘,我们要去哪?”牛星华问。
他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对,因为,正在驾车的是除了老爸老妈之外,他最信任的人。
老刘面无表情,“之前我不是答应过你要带你去吃大餐吗?今天我带你去吃锦官城最顶级的中餐!”
老刘拨弄着他的方向盘,没有再说一句话。
牛星华觉得气氛很怪,车内很沉重,仿佛有巨大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上。
“老刘,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牛星华打破沉默。
老刘的手猛地一顿,“等到了地方再说吧。”
牛星华也不好再说什么,默默地坐在后座,看着外面被大雨冲刷的城市。
五十米外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无法看清,雨点密集的就像是谁打翻了上帝的水盆,空气中漂浮着水沫。
有人说锦官城是一个地下之城,因为它的四周都被高山围着,就像一个水桶,而如今整个锦官城真的就像泡在了水里。
偶尔有红色闪电笔直地砸向地面,天空漆黑如墨,就像又回到了凌晨二、三点的样子,能见度差到了极点。
山雨欲来风满楼,牛星华脑海中突然响起这句诗。
不过也好,把那些藏在阴暗角落的罪恶都冲刷掉吧。
“呲!呲!呲!”
轮胎一阵打滑,宝马的大灯亲上了前车屁股。
前车车主骂骂咧咧地打伞下车,敲着老刘的车窗。
老刘将车窗摇下,寒冷的风裹挟着雨丝打在牛星华脸上。
“艹尼玛的,你会不会开车啊,雨下得这么大,你踏马还开这么快,你踏马急着投胎别带上我……”
那人的骂声突然停下,一大沓红色钞票打在了他的脸上。
“不是,你瞧不起谁呢?钱能解决问题吗?”
老刘没有作声,又掏出一大叠钞票,总数可能有五、六万之多,修车是绰绰有余。
“你你……你好人有好报,下次还撞我。”那人收起钞票,笑嘻嘻地离开了。
“老刘到底怎么了?你成富二代了?”牛星华很是错愕。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钱财乃身外之物,花的开心就行。”老刘打开了车的音响,放出的音乐是筷子姐妹的《父亲》。
天愈来愈黑,路灯亮起,却透不过厚重的雨幕,灯光微弱得像是夜晚的萤火。
“到了,下车吧。”老刘打开车门。
牛星华将信将疑地拿起后座上的两把伞,撑开伞,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