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给六姐姐美言几句的。”
“住口!想见老爷,怕你没这个机会了。死了心吧,府里容不得你们这种腌臜破落户。我们走!”
李珠儿将身边晏诗一推,昂首阔步离开。倒是比来之前气势更足了。
晏诗关上门,冲姚珂竖了个大拇指,露出赞许的笑容。却见姚珂一巴掌作势就要打下来,急忙抱头闪躲。
姚珂到底没舍得打,一把抓过她拉到自己面前。“你都从哪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娘亲,都是为了做戏,其他的不重要。”
“以后不许这样!”
“不到迫不得已,绝不污言秽语!”晏诗赶紧发誓。
“刚才演得还成么?”
“相当棒!不过要是你再丑些,这可信度就更高了。哎哟!”。
姚珂毫不留情的赏了晏诗一个爆栗。
“娘亲,古书上有没有说,打脑袋会变笨的!”
“没有。”
……
数日后,姚珂一开门,又看见了两个陌生的妇人。
这次是四姨太和五姨太。
没费多长时间。二人便信步离去了。
一来因为姚珂的演技越发纯熟了。二来年长的人多少会聪明些,和聪明人说话,总比和蠢货要轻松些。
一周后,听说最近镇上最西头的那个偏僻药房生意特别好,药房老板每天酒也多打了二两。
为了感谢小胖子的情报,晏诗将他心心念念的太祖长拳教给了他,至于学不学得会,她并不关心。就像王大宝一点也不关心老爹后院起火的事一样。
晏诗偷偷向大宝打探王传山的近况。却得知他也很少见到他爹了。
“爹伤好之后可能太忙了,每次看见他都精神不振,眼袋乌青,走路跟飘着似的。晚上他房里总亮着灯,不让我靠近。可能在批改公文吧。”
“好的,噗,咳,我先走了。噗!”
批改公文……晏诗简直想仰天长笑。
日日被各色身体占据的王传山,连面前人影都快看不清了,哪还想得起姚珂的模样。
半个月后,村长带来一条新消息,那个莫名其妙的增加赋税的命令取消了,恢复成之前的成数。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唯有姚珂和晏诗二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击掌相庆。得知内情的晏飞哭笑不得,庆幸这对狐狸没有对自己下手。
数月过后,秋意正浓,天高云淡,此时正是出远海打渔的好时机。随着南下的洋流带来的庞大鱼群,渔民们每天都满载而归,期盼着,今年能过上一个好年了。
晏诗正是疯狂拔节的年纪,胃口好得能约同一个成年人饭量。肉眼可见结实起来的肌肉线条,和后山那一块比一块大的裂石,见证着晏诗体内功力的迅速增长。随之而来的是脑海中那副画面越来越清晰,晏诗知道,这意味着距离自己的死期,正越来越近。
她今天刚劈断了她大腿那么粗的树干,震翻了方圆二十米范围内的鱼群,正要往家赶,就听到海滩上一片惊叫。
“快来人!”
“杜三不行了!”
“赶紧包扎,先止血!”
“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你怎么跟他在一起?他那船呢?”
“没,没了。”
一个细若蚊吟的声音响起。
黑姨一边将他大腿的伤口箍紧,一边忙着用衣物堵住他胸前的巨大伤口,大喊着问道,“你说什么?”
“船,没了。人,也死,了。”
“什么?你说人死了?怎么会?”今天没有暴风雨啊。
轰隆隆的巨大的海浪声又一阵涌来,将杜三的声音淹没。
金灿灿的夕阳下,他的面上浮上一层死灰,喃喃的说了两个字,仿佛上帝最后的怜悯,让它恰好处在寂静的空隙,所有人都得以听见。
“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