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的行将折断的声响越来越大,好似在拼命挣扎,却又徒劳无功毫无胜算。
晏诗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将柳叶刀的手握住。
柳叶刀受惊似的抽回,却被突然施力的晏诗牢牢钳住。
她另一只手过去,将柳叶刀的手指慢慢掰开。
“松手。”
语气柔和,但饱含着坚定意味。
树枝的哀嚎消失了,然而手指依旧紧攒。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你没有做错什么,松开。”
“我不问了,柳叶刀,松开。”
掌下的手指终于收了力,晏诗仍费好一番气力,才将其手指掰开,拿出那根惨叫不已的树枝。正想扔掉,却觉上面已有了明显的湿意。
凑近一闻,是血。
晏诗撕了块柔软的衣料,不由分说拉过柳叶刀那只血迹斑斑的手,简要包扎。
边动手边自顾自的言说,“那人如此丧心病狂,以此为乐,可为什么事隔多年之后,才再次行凶?”
“以你的说法,之前这种事情并未发生。第一次就是出现传言之时,也就是在你喂养它们之后。”
“那这么说,那人之前不在山上,但也不排……”
晏诗突然觉得柳叶刀的手缩了一下。忙道,“不好意思,我轻……”
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那人之前不在山上,对吧!”
她几乎要叫出来。柳叶刀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却又似被烫到似的飞快拿开。
晏诗连连点头,如捣米舂蒜。“嘘,嘘。”
她飞快的打好手上的结,兴奋的握紧了拳头,起初她以为让柳叶刀都如此缄默不语的人物,必然是长老这类位高权重的人物,甚至是明霄,他的义父。这才让他甘心替他背黑锅,而明霄也从不责罚。
然而并不是。这人是后来才上山的,那么不是执事就是弟子。执事没有这么大的能耐,那么只有弟子。
可是哪个弟子,居然也能令掌门养子如此受辱?
心里迅速闪出几张脸来。
可关键问题并不清楚,那人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如果只是为了摸黑陷害柳叶刀,那如今这般却又为何?
难道不是同一人所为?
晏诗越想问题竟是越多,刚刚好似发现了亮光,结果一头扎进来发现竟是层层叠叠的迷宫。
“别猜了,该回去了。”柳叶刀站起身来,看着她。
“嗯,”她点点头,依旧循着来路,向前移步。
来时觉得路途漫长,回返却觉得并未多深,一下子就出了林,那处其实还在磨剑崖上。
站在平整的石阶上,晏诗感觉好似做了一场梦。回望方才走过的方向,感知了下方位远近,后知后觉的问道,“那处,是在磨剑崖上?”
柳叶刀点点头。
磨剑崖,这个名字最近很有些熟悉。好似在什么别的事情上听过。
没等她继续沉吟,感觉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袖。晏诗刚要疑惑的看去,只见柳叶刀无声的拱手行礼,谢她包扎。
粉色的绷带系在柳叶刀修长的手上,竟颇为相称。
晏诗好笑的摆摆手,扭头就要走。不妨再次被拉住。
还没回头,便听耳边传来低语,微凉的呼吸喷洒在耳后。
“危险,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