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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等回了戴玉,众人寻了处农家歇脚,问明情况,这才知道,因为南方过来的难民越来越多,粮价也从而水涨船高,附近各庄地主们趁机加高了赋税,使得附近本地农人怨声载道。
待家主走远,众人关上房门。
晏诗便阴森森的道,“好啊,”抬手抹了把嘴边的碎屑,“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召集相看这些穷苦人家的适龄弟子呢,就有人送来了条好路子。”
“什么好路子?”阿煦连忙放下豁了口的碗,心痒的问道。
晏诗眉眼狡黠,勾唇一笑,“借花献佛。”
“借花献佛?”
她半眯着眼睛,娓娓道来,“夜晚去地主家走一圈,明日便施粥分粮,趁机从中选出好的收作弟子。岂不美哉?”
“不错不错,这主意好。”阿煦拍手笑道。
“嗯嗯,”众人相视一眼,豪情顿生。
“嘿嘿嘿,想不到师姐你比我还坏。”
晏诗犹嫌不够,摸了摸下巴,沉吟道,“若是不出什么岔子,我们一路依法炮制,便能既解了百姓穷困,又能遍看各处的年轻俊杰,同时,还能大大抬高楼中在江湖和百姓中的声望,简直一举三得。”
“对!”
“到时候,我看霍师姐他们怎么跟我们比。”
“晏师姐,我看你这不是借花献佛,是空手套白狼吧,”
“哈哈哈哈哈……”
众人哄笑起来。
晏诗亦乐,“吃完赶紧把衣服换了。明日再披这身皮。”
“得嘞。”
……
冬季夜晚来得早,乡下又比城里更早些。天一擦黑,便家家熄了烛火,早早上了床。村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大风呼呼刮过的声音,还有低声的农人絮语。
众人皆换上了普通农户的衣衫,横七竖八的靠着坐着睡着。只待深更。
这村子叫西沟村,地主叫曹水旺,家就在村头半坡上。
令人一眼就能看到,院落齐整,青砖碧瓦。
夜已渐深,晏诗“呵”了口气,当先睁眼,推开一丝窗缝,令寒风窜进屋来。
回头一看,众人尽皆醒来。雪地上映出一张张跃跃欲试的脸。
待出得门去,已非来时那威风显赫的凤鸣楼精英,而是十个面生的乡民青年。
四寂无人,唯有脚下积雪簌簌作响。
来到曹地主的宅院旁,晏诗看了眼何其,何其会意,三两下便如灵猴一般上了道旁高树,须臾,他比了个安全的手势,众人便挨个兔起鹘落,纷纷摸了进去。
绕过前厅卧室,在后院刚要四处找寻,便听得人声嘟囔道,“都怪晚上喝得稀,让老子夜里这么多尿。哎哟,好冷……”
便听得有人走动的细响,晏诗一挥手,众人皆分散躲开隐于转角木桶之后,看向出声的小房。应是下人住处。
不过房门未动,便听得滴滴答答之声响,便知是在屋内放了尿桶。又闻其嘟囔几句,接着又是一阵窸窣,便再也不闻动静。只有浅浅鼾声,逐渐拉长。
晏诗等人继续前行,没费什么功夫便锁定了一处宽敞大屋子。铁锁粗大。
“师姐!”
晏诗点点头,示意他们下手轻些。静夜里便响起“咣当”脆响,锁被不知谁的剑一斩而断。
“谁!”紧接着窗户里便有人喊了声。
众人皆武器出鞘,准备来硬的。
晏诗暗自扶额,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又朝李沧努了努下巴。
李沧不知晏诗何意,顿时一愣。晏诗暗叹一口气,本想李沧读书多年,老实的性子也更像下人。故而首先想到他。此时不得已转向戴玉,伸手指了指屋里。
戴玉顿时醒悟,出声道,“没事,妈的是只老鼠。”声音微粗,像是毛头小工。
“噢,这么个天还有老鼠,”只听得屋里动静停了下来,复又道,“看看库房锁,没事吧。”
戴玉又道,“没事,好着呢。”
屋里人:“那就好,”又打了个哈欠,嘟囔着:“害我白起来一趟,也不早回话,真是。”
晏诗朝戴玉眨了眨眼,无声点了个赞。头一甩,众人便鱼贯而入,轻手蹑脚进了库房。
晏诗扫视一圈,最后才进了门。
岂料刚进门便见众人齐齐站在屋子中间不动弹。
“怎……”
“师姐,这不对!”
“什么不对?”
“没有粮啊。”
“怎么会?我看看。”
这么大一间屋子,空空如也,只余四壁。墙角堆了数袋粮食,还没屠百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