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鸡费劲的弯腰去拍了拍裤腿上的雪,点点头,“对啊。我还想看看晏姑娘什么时候能发现我呢。”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下次我一定藏好一点。”
肥鸡走到晏诗跟前,笑得憨厚。
“好啊,下次一定。”
晏诗笑意泛起,剑锋却比雪片更寒冷,直撩上肥鸡圆滚滚的腰身。
“哎呀,”肥鸡当即叫起来。
“晏姑娘的剑舞刚柔并济,死在这里也不枉此生了。”
“只可惜,慢了一点点。多谢姑娘怜惜。”
说着,将双指夹住的辟水剑缓缓移开。晏诗多次使劲,竟抽动不得。
肥鸡又道,“姑娘身中奇毒,还是勿要妄动真气的为好。”随即松开手指。
晏诗气结,将辟水插回鞘中。
连日来,她逐渐适应了缠绵化骨香的作用,真气运转愈加流畅自如,所凝聚真气亦是由少渐多。方才那一击,她已是用上了全部内力。岂知仍是杯水车薪。
“是薛鳌让你来拦我的?”
“啊,是我自己想和晏姑娘多……”
“说人话。”
“是。”
“他知道我要逃?”
“主上英明。”
晏诗翻了个白眼,认命转头往回走。
肥鸡笑眯眯的跟上,规矩的落后她半个身位。
“那么其他三人也没走?”
“护卫主上,是我等的使命。”
“你们全都跟我做戏?”晏诗一把抹开腮边被风吹飘起来的鬓发,骤然停下。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仿佛感受到她的情绪,肥鸡更加讨好道,“主上疼爱姑娘,我等不能扫兴。姑娘开心我们就开心。”
晏诗“呵呵”一声,不再理他。
走了两步,看着西苑越来越近,胸中恼怒越积越深,索性一屁股坐在墙根下,“我困了,不想走了。”
肥鸡立刻站直了身子,收起笑容,冲无人处说道,“听到了吗,晏姑娘累了。还不赶紧抬顶轿子过来。”
几声细微响动随之响起。
肥鸡又躬下身来笑道,“请姑娘稍坐片刻,马上就好。”
晏诗惊讶的看着他。心中恼怒瞬时冲顶,“到底还有多少人跟着我!”
肥鸡伸出胖胖的手指头,皱起眉头,点了又点,“大约,五六个?或者,七八个?九十个也有可能。”
晏诗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这肥胖的大脑袋一眼。心中不知把薛鳌这个变态和下面这些奇怪的小变态骂了多少遍。
“算了,我自己走吧。”
晏诗站起来拍拍屁股。
“那姑娘不嫌弃的话,老奴背您?”
晏诗摆摆手,打量他那如同肉垫一般的后背,和对比起来极为纤细的脚踝,有些好奇,“你背过薛鳌吗?”
肥鸡赶紧摇头。恢复正色,“主上金身犹如山岳,岂是我这等粗陋残躯所能承载?”
“也只有姑娘这身轻如燕,仙姿轻盈,老奴才敢斗胆一试。”
“你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
晏诗摇摇头,加快脚步。
没几步,身后便想起了细碎的脚步声,她快就快,她慢也跟着慢。
晏诗一回头,身后多了四人,抬着顶空轿子,不疾不徐的跟在后面。肥鸡的笑容沁人心脾,做了个请的手势。
晏诗白眼一翻,“不必了,让他们走吧。”脚下走得更快了。
可是这命令并没有用,直到再次来到院门口,那四人一轿还跟着她。
路上的官兵下人们望见,均感奇异。
看着在门外踯躅的晏诗,肥鸡提供了个建议。
“姑娘是想走正门,还是想翻墙进去?”
晏诗脸上瞬间发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肥鸡,你给我闭嘴!我再也不要听你说一句话!”
肥鸡立马拱手,表示收到。指了指院门,又指了指墙头,询问般的看她。
“哼!”
晏诗一脚揣开眼前大门,在众多护卫惊诧的目光中,愤愤走入厢房。
并不想知道正厅里究竟谁生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