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僵硬,沉默了一会,答道,“你想说什么请直说,我没有半点渎职。”
“量你也没这个胆。”
“不过一点小玩意罢了。”薛鳌摇了摇手里的荷包。
成诚却笑道,“这可不是我送的。乃是拙荆的手艺。她因去年得晏姑娘相救,始终惦记着这份恩情,不知如何报答。如今听闻晏姑娘远行,赶制了个荷包,留个纪念罢。”
成诚接过,一边打开一边问道,“拙荆?你成亲了?”
成诚微微羞赧,笑道,“是,说起来还是晏姑娘做的媒。本来还想请你来吃一杯我和长淑的喜酒,可惜……”
成诚神色黯了一瞬,“不过没关系,你带着她绣的荷包,就是想告诉你,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若什么时候想回来,这总有你一口吃的,一地住的……”
“呵,她可没有机会回来了。你该多送些吃的……”杜开阴笑道。
“里面是什么东西?”
薛鳌冷冷打断了杜开。
“别告诉我,这也是你夫人给开的强身健体的丹药吧。”
薛鳌口吻戏谑,晃荡里头翻出的普通白瓷瓶。
晏诗尽量不去看那瓷瓶,心却陡然一紧。
“啪,”薛鳌拔开木塞,晏诗的呼吸停住了,手心冒出了汗。
薛鳌对光往里面看着,还放到鼻尖嗅了嗅。
“主上……”
痴鱼担心道。
成诚道,“不过是雍州最常见的黑土罢了。”
“土?”
薛鳌拔开木塞,往里看看,又嗅了嗅。
薛鳌摆摆手,拈起一点来尝。
“呸,还真是土。”
“你这送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成诚却朗声笑道,“毕竟是她荡平了雍州地界的匪患,如今百姓安居,她也即将远行,相会不知是何年何月,也许此生都不复再踏入雍州土地,以此留作纪念吧。”
“再者……晏姑娘在这里住了数年,也算半个雍州人。出外难保不水土不服,这一点念想,希望晏姑娘,无论走到天涯海角,也别忘了雍州人民,这里永远记得你,永远欢迎你回来。”
“都说了她回不来了,弄不好就死在半道上了,谁说得准呢,哎哟!”
杜开嘴边骤然出现一个红印,指甲盖大小。看情形,是薛鳌用手中的沙石所为。
严天行拦在杜开身前,喝道,“世子!”
薛鳌搓了搓手指,漫不经心的将瓶盖塞好,“你还是管好你的人,不然,死在半道上的人,可能是他。”
严天行想起王英的命令,心中恼怒也只得忍下,低头道,“我会的。”
薛鳌不再理他,看向成诚,“还有什么别的没?”
成诚整理收拾一下荷包,说道,“就这些了,没有了。”
“成统领着实是情深义重,就不为自己送点什么?”
薛鳌笑得和气,但成诚莫名感到一阵寒颤。他摇摇头,“我生为雍州人,心思也和雍州百姓的心意一样,惟愿她平安快乐,再无灾祸。”
“是嘛,听闻诗儿被抓数日,皆是你暗中照拂,我当多谢你。”薛鳌阴恻恻道。
对着鱼龙卫的视线,成诚背后发寒,忙道,“世子言重。晏姑娘是雍州城的恩人,未有证据,自然要依国法行事。照拂称不上,侯府谢意更是不敢当。晏姑娘人中龙凤,前景无限,我不过略报恩德,怎敢心生攀附。何况我已有拙荆,世子这般想,非是污我,更是辱没晏姑娘清誉。世子若再相疑,成诚唯有一死,以正清白。”
说罢成诚抽出身旁官兵腰刀,横刀自刎。
被一旁的阿雀拦住。
“算了。你知道就好。”
薛鳌将荷包随意抛还成诚,下令起行。
各人纷纷上马,甲胄声音顿时响起,成诚忙将荷包交给晏诗,“一路保重。”
晏诗朝他感激的点点头,“你也是。”
在薛鳌催促的视线中走向马车。
擦肩之时,听到身旁低语,“宗胜和齐三都在队伍里,有事可以找他们。若有机会……”
晏诗忽然顿住身形。
“对了,”她转头笑得灿烂,“祝你们相知相伴,白头到老。”说罢就着薛鳌伸出的手,上了马车。
一席厚厚的绣有双鹤的门帘,隔绝了成诚关切凝望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