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四十岁左右,有很重的双眼袋,里面装着形形色色错综复杂的案例。眼神浸泡职业的审视,坚硬的打量林路。从头到脚。目光的力度在林路身上打洞,直视洞里不可告人的东西。最后直盯林路的眼睛。林路并不知道这是警察在与他过招,在突破一个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线。此时无声胜有声。林路把目光转移到别处。一想没做什么何惧之有,又将目光移回来,端正地摆放眼前。本质的东西是掩盖不住的,林路一身透出良性。美女倒地他考也没考虑,勇敢的伸出双手这叫见义勇为。
警察温和的问怎么回事。
林路又一次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林路讲着一台戏,戏上唱着京剧越剧川剧。警察听着二胡京胡板胡。越听越听不下去,越听越荒唐。警察制止住林路继续讲下去,说,好了!
林路听到自己喉咙里最后出来的一句话是汽车急刹的金属锐利声:嘎——林路的声音嘎然而止。
等人醒来后一切都真相大白。警察这样讲。林路也是这样想。因此,林路最怕这世上有一个人醒不来。他在心里呼唤苍天大地,呼唤美女!快醒来吧,看在我无辜的份上一定要醒来呀。
警察从蜻蜓身上找出手机,拨打上面的电话联系她的家人。医院里,医生护士为蜻蜓忙碌。
林路被告知坐着不要乱动,并有一协警在林路身旁。
林路急迫地说:我要上厕所。
协警看看林路,眼神在说你想跑?
林路说:我不跑。我什么也没做,我干嘛要跑。我急,我要上厕所!
协警注意到林路的长腿。这双腿跑起来没人追得上。除非是非洲草原上的豹子。
林路大声叫:我要上厕所!
协警从腰间取下手铐,不容林路争辩,咔嚓!清脆,有力,果断,把林路铐上。推着他说走吧,上厕所。
林路边走边扭头喊叫:凭什么铐我!凭什么铐我!喊叫是在申诉自己的清白。引人注目的手铐在喊叫声里应该让人疑惑,让人疑惑是目前唯一的争取。
林路在厕所与手铐配合不当,半天才把尿放出来。开了泄洪闸,人的重量在一斤斤减少。协警看出林路是第一次戴手铐,有点怀疑问:以前没犯过事?林路厌恶地瞪他一眼。心里说:扑过你妹!
回到病房,蜻蜓还没有醒。医生翻看她的瞳孔,然后听她的心跳。
林路望着病床上的蜻蜓,虔诚的态度在望着圣母玛利亚,一位救星。林路没经历类似的突如其来,虽在不停告诫自己镇定,其表现却是有些慌乱。
玛丽亚面前的虔诚一刻后又如哈趴狗望着主人。
什么时候醒来是他最企盼的。因为这么个企盼,自然想到醒不来是多么大的灾难。
前不久就有一位明星猝死在椅子上。猝死与打着鼻鼾熟睡显然各是一回事。林路把滑向黑暗的思绪赶紧招回来。相信自己不会这么背运,美女不应该这么早香消玉殒。
他坚信那句梦话,美女与一个叫苏妤的人因一夜未睡在指明一个即将明朗的结果。
其实林路的东张西望是在看进进出出的医生,想从他们脸上读出事态的严重程度。
老实点!协警观察林路似乎看出他东张西望的不良企图。林路说我没想跑。我干嘛要跑。凭什么铐我!给我打开!
医生对林路不客气地嚷道:不要闹!
林路心里垮哒一声。又吧嗒一声。还轰嗵一声。如同建筑工地出了事故,倒塌的尘土在林路这一上午的荒凉里程上风卷而来。
一女一男一胖一瘦两人,劫匪一样冲进医院,抓住医生护士大叫:我女儿!我女儿在哪!
蜻蜓母亲撞进病房带一声凄惨的嚎叫扑向床前,被医生拦住,她愤恨的脸转向林路。这张脸燃起怒火,如果斧头在手,林路就被劈成两半: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林路正待回答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风一刮来,脸上清脆一响,他的头跟随耳光扇去的方向,如同士兵听见有力的发号令:向右看——齐!
警察急忙来制止,不然下一掌就是向左看齐。
火辣辣的脸一刻就起了五个手指印。母夜叉力大无比瞪着《三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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