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骑着共享摩托来到门岗前,蜻蜓电话叫门岗放人。林路骑着摩托在别墅小区兜了一圈才在蜻蜓门口停住。苏妤跑出来问:
你就是林路?林路说我就是林路。苏妤轻声对自己说,不像呀……林路耳朵灵,听到后问,什么不像?
苏妤说:你不像。
我什么不像?林路问。
不像电焊工。苏妤直截了当。
林路说:因为我是个电焊工,所以不必去像一个电焊工。
小样的,瞧不起电焊工,以为电焊工天生就歪桃裂枣?
林路的话有一点冲。
蜻蜓出来对林路说:别跟她话痨。急死人了。
蜻蜓昨晚的生日party,秦响铃踮起脚取博古架上的铜菩萨,砸到她头上掉地上,秦响铃啊呀一声不省人事,弄到床上拍脸,热毛巾捂包,掐人中。
林路所看到的这件东西,不是一块钢板,也不是一根龙骨。这是一件文物。林路顷刻间就明白了自己所处的位置。不是在船的甲板上,是在一幢独栋别墅的家里面对一件来自拍卖公司的稀世珍宝。这样的东西,怎么能够用他的电焊枪焊接。这是要出问题的。林路转身对蜻蜓:
你傻呀,这东西可以用电焊焊吗?这得要找修复文物的专业人士才可以上手的。
林路再凑近一看,糟糕地发现她们已在上面弄了502胶水。
林路所学的专业虽与文物无关,但有关金属的性能他是清楚的。化学物质与金属发生反应,肯定会对文物产生机理性的破坏,这种破坏,对上百年乃至上千年形成的化学属性,是不可挽回的摧毁。
最直观的就是人们常说的包浆。
林路问蜻蜓:你爸爸揍过你没有?
蜻蜓:关你什么事!
林路说:你爸爸肯定没揍过你。我建议这次可以揍你一次。
苏妤:林路!叫你来帮忙,不是幸灾乐祸!
蜻蜓即感到压力,又感到委屈,林路火上浇油,哭了。哭得清鼻涕在鼻孔出泡。
林路“鄙视动不动就哭,无缘无故就笑,得意忘形就唱歌等一切女性恶习。”(严歌岺《雌性的草地》)
他检查自己不可以在别人孤助无援时下药。他去拍拍蜻蜓的肩,说不哭了。要是不弄502胶水,用布包起来,等你爸爸回来就好了。你爸爸搞收藏,自会懂得怎样去修复。
苏妤在哄诓。
蜻蜓手掌抹泪,在手掌后小声说:叫我公主。
林路问:什么?
林路耳朵很灵,听到蜻蜓的要求。这要求有点莫名其妙,叫她公主,在林路看来是一种狗舔的行径。
当初这样叫是因为有求于她,而今现在眼目下,林路是被求而来。当然,林路不是小肚鸡肠之人,诓女孩不哭当个男人应是分内之责,林路满足了蜻蜓的要求。
高贵的公主,您是天上的明月,您是大地的彩虹,您是冰山的雪莲,您是梦的摇篮,请破涕为笑吧!
蜻蜓破涕为笑。
林路看到这张鲜艳潮湿的脸上,鼻孔里推出一个清鼻涕的大大亮泡,呯一声破了。
林路眼睛随之一眨。
离开富人的别墅前,林路用布把菩萨头和身子包裹好放进博古架旁的柜子里,叫别再去动。等爸爸回来后,他自有办法。
林路很是安慰了一阵蜻蜓。搜肠刮肚地用了很多个成语。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顾影自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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