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只有那个叫张立功的经过。她可能是走在前面。”
“嗯,我懂了。”
一旁静静听着的陆思凝此刻好像想到了什么。
她问到:“侯阿姨,你在这家体育馆工作多久了?”
“哎呦,那可挺久的了,我想想啊,大概快五年了吧。”
“您一直都负责健身馆这边的清洁吗?”
“对,从健身馆到这边的厕所都是我负责。”
“那你一定对这些健身的客人都很熟悉吧?”
“嗯,经常来的那几个我都能记住,只是近些年来这些老客户也越来越少了,看来这座体育馆和我这个老太太一样,快要被时代淘汰咯。”侯奶奶笑笑说。
“那侯阿姨,你之前在体育馆有没有见过受害者张立功和田雨欣夫妇?”
“我没什么印象,他们应该不常来我们健身馆这边。”
“那侯阿姨,这个打人的孙波,你记不记得他来这里健身有多久了啊?”
“那个小伙子我可有印象,每周都来馆里打几次沙袋,应该有一年左右了吧。”
“他每次都是自己来吗?”
“刚来那阵子,有个特别好看的女孩也陪过他几次,应该是他太太吧,后来就都是自己了。”
“您说的是这个女人吗?”时慕拿出孙波妻子李子晗的照片展示给侯阿姨。
“对对,就是这个女孩,这个长相我记得。”
“那阿姨你见过这个男人吗?”时慕又拿出孙波哥哥孙涛的照片。
“没有印象,应该是没见过。”
陆思凝继续发问:“那个孙波,每次打沙袋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会不会边打边说些什么?”
“那个小伙子啊,他就是安安静静的,从来不和别人说话,其他每个打沙袋的健身者,可能或多或少地都会喊上几声,但是那个小伙子从来都是一声没有,他来这一年多了吧,都没听他说过几句话。感觉真是挺奇怪的。”
时慕也觉得很奇怪。
“对了阿姨,他每次健身完离开之前,都会去上厕所吗?”
“是吧,这个厕所本身人也不多,大多数人都觉得这里偏、卫生条件差,而去选择东馆的洗手间。但那个小伙子几乎每次离开前都会来这里,上个厕所洗洗手什么的,所以我有印象。”
“明白,那天来健身的人多吗?”
“不多,我们这本来人就少,那天不是周末,天气也不太好,到了八点多,好像也就剩下三五个人吧。”
“那在厕所的时候,除了另一个证人齐女士,以及张立功夫妇和孙波,您还看到其他人了吗?”时慕认真地问到。
“没有了,我就看到警官你说的这几个人。”
“您能确定吗?”
“我确定。没有其他人了。”侯阿姨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的。”
接下来他们俩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就告别了侯阿姨,但是他们也没有离开体育馆,而是一起到田径场上散起了步,打算在这个地方缕缕思绪。
“怎么样,现场也看完了,有什么新的思路吗?”陆思凝问。
“说实话吗?没什么思路。”
“看你最后拉着那个阿姨问了那么多,我还以为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呢。”
“线索是没找到,可是我感觉有些事确实太巧了。”
“你指的是什么事?”
“我觉得,如果这个案子真的不是巧合,那它又恰恰具备了一切要发生的条件。”
“比如呢,都有哪些条件?”
“你想啊,如果这个案子的一切都是刻意安排的,我们现在来分析一下可操作性。正好,小陆助手,我考考你,你跟我讲讲,刻意安排这个案子,都需要哪些条件?”时慕盯着陆思凝问到。
“谁是你助手。那我想想啊,第一个条件,首先得需要张立功和孙波在厕所相遇,刚刚你问了,孙波几乎每次打完沙袋都来上厕所,再结合健身馆关灯的时间,所以孙波来此并不需要安排,只需要等就好了。至于张立功嘛,就很奇怪了,要安排他恰好在孙波出现之前等在那,那肯定就要田雨欣刻意地来这里上厕所,再想办法让自己的老公跟着自己。虽然有点难,但也不是不可能。”陆思凝认真地分析到。
“嗯,说得挺对的。没错,第一个条件是安排他们在相同的时间来这里相遇。继续继续。”时慕肯定地点点头。
“第二个条件,我想应该是厕所的环境吧。首先,灭火器要摆在那里充当凶器,这个比较容易,只要之前来过都可以观察到。其次就是,那里不能有太多人吧,否则可能会让孙波和张立功注意不到彼此,或者就算吵架动起手来,也可能会被人拉开。这个条件看上去苛刻,但其实也不难,因为本身这个洗手间就没什么人来使用,而且案发那天不是周末,天气还不好。这一定也都是田雨欣提前就安排好的。”陆思凝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嗯,凶器和人流量稀少的环境,都是必要条件,还有别的吗?”
“最后一个条件,就是在他们相遇后,一定要吵起来,吵起来之后孙波还必须冲动地选择动手。问题的关键是,他们两个人之前完全不认识,就算是有什么误会,吵架就算了,怎么会直接杀人呢?”
“不错啊小陆助手,越来越有长进了啊。”时慕想拍拍陆思凝的头,不过被她给躲开了。
接着他自己分析起来:“你说的这些,也基本都是我想说的,从安排他们相遇这个条件上,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田雨欣都是有这个能力做到的。只要提前等到一个天气不好的周四,在孙波相对固定的上厕所的时间,想个办法让老公张立功跟着自己就好了。凶器和人流量稀少的地点,也都可以提前物色好。”
陆思凝听罢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们要弄清楚的就是,怎么安排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一见面就开始吵架,甚至动手杀人。”时慕慢慢地点出了关键。
“难不成,这个田雨欣会意念操纵不成?”
“她大学是学心理学的吗,在当家庭主妇之前,都做过什么工作啊?”
“哦,我看一下资料啊。”陆思凝拿出手机。“田雨欣,32岁,大学专业是会计学,毕业后在一家从事国际贸易的公司做财务工作,没多久就和张立功结婚,并且辞职,开始全职做家庭主妇。”读完这些陆思凝抬起头说。“这些和心理学根本不沾边啊。”
“这就太奇怪了。”时慕挠了挠头。“如果真的是她,那到底是怎么操纵这一切呢?”
月色把田径场的跑道涂上了一抹银白,同时也照亮了两人困惑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