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大礼。只是觉得手中木盒分量挺轻,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聂冬又道:“本侯不在博陵的这段日子,朝廷的邸报不知张县看过没有?”
朝廷邸报多了去了,不知这博陵侯说的那一一封?张县令只好道:“每有邸报传来,下官都详细看过,不知侯爷所指……”
“本侯听闻,朝廷要加税了?”
张县令顿时大悟。原来博陵侯是为这个?!他是担心自己的银子因加税而被朝廷多收了去?这张县令倒是不怕,安抚道:“是,朝廷收的乃是商税,普通小民到没有增加多少赋税。”您有爵位,乃是贵族,这商税怎么收都是收不到您头上的,放心好了!
聂冬叹道:“商税就不说了,前阵子朝廷还收了助军钱,本侯捐了近万两,不知县令大人助了多少?”
博陵侯捐这么多,完全是因为朝廷下令助军的时候,这老侯爷偏偏要唱反调,上了折子,说什么皇上就算差钱怎么能向士人借钱助军呢,他这个当舅舅的直接出了不就行了……于是,皇上大手一挥,博陵侯就吐出来了整整一万两。当时这是闹的,满朝上下每一个人不笑话的。可张县令却觉得,博陵侯说的对,堂堂皇帝,找士人、世族借钱,的确是有点儿跌份。现在博陵侯是想把这气撒在他头上了?张县令心中抹泪,低声道:“下官位卑权轻,依制助了五百两。”
谁料头顶上传来博陵侯的声音:“这也不少啦,你这一年的俸禄还没有五百两啊!”
有听博陵侯问道:“我博陵上下官吏一共助了多少?”
张县令郁闷,这些事已经写成了公文都发给了侯府一份,虽然本朝列侯没有治民之权,但也不是区区一地县令能得罪的。如今博陵侯当面问出来,张县令只得答道:“除去侯爷您助的一万两,博陵县上下众人共助了两万四千两白银。”
“哎……”聂冬叹道,“博陵虽然是粮仓,这一下子又吐出了两三万两的银子,小民的生计可怎么办哟。”
张县令正纳闷,助的都是世家大族和富商的钱,关小民什么事。正要解释,见到霍文钟给他递眼色,顿时心领神会——老侯爷这是找借口要捞钱吧?!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博陵侯说道:“小民不易,生活也颇为艰辛,如今朝廷又加了赋税,县令大人身上的担子是越发的重了。本侯从池安回来,倒是给你们带了些礼物,一会儿让人给你送来。”说罢,便缓缓起了身,“今日打扰到县令了,以后有空,也到侯府来坐坐,你家小女生的甚是可爱,又与五娘投缘,不妨一道带来。”
张县令被聂冬一套乱拳打的不知东西,晕晕乎乎的将侯府一行送出去,又呆站了半晌。家丁提醒道“老爷,那博陵侯命人抬了几麻袋的东西来,说是一些池安的土仪。您……什么时候过去看看?”
“现在就去!”张县令命人将博陵侯送的那个木盒子也一并带上,又让人将麻袋送到他书房里。木盒里放的则是寻常走访人家用的点心,只是更加精致一些,张县令又将地上的麻布袋打开一看,竟是满满好几袋的盐!!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县令惊得合不拢嘴,这怕是有二十多石的盐吧!等等,池安的土仪……池安?那不是产盐的地方么?
张县令记性不差,顿时想到了博陵侯回城时身后跟着的几十辆马车。列侯出行,摆出这样的阵仗不足为奇,身后跟着一些运货的马车也很正常,来往京城又去池安的,没人给列侯送礼那才是奇怪。
所以博陵侯这是……贩了私盐么??
张县令一屁股跌坐在垫子上,他就知道,这老侯爷回来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