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钰被魏巡和丁国延拉着出了醉乡楼,嘴上骂骂咧咧,犹不服气,抚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处,恨恨的说道:“丁兄,你可有熟悉的御史?帮兄弟参他一本。”
丁国延与魏巡对视一眼,心中大为鄙夷,劝道:“二郎,休说这梁元灏是保定侯爱子,就是一般纨绔也犯不着要御史出面。”
魏巡与丁国延久在京城,纨绔子弟之间为一个青楼女子争风吃醋,打架斗殴,都在正常不过,即使打输了,下次再找回场子就是了,一旦有一方动用了御史,势必会引起朝堂争斗,那时候是生是死就不由他们决定了,毕竟天威难测。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小子!”冯钰嘴里不依不饶的说着。
“二郎,不如回去跟你兄长提一声,看看冯阁老怎么说?”
“呃,此事万万不能让家兄知道,不然非得打断小弟的腿不可。”冯钰一听要将此事告知兄长,顿时慌了,连连摇头道。
冯钰对长兄冯铨的惧怕较之父亲更甚,尤其是几年前父亲去世后,冯铨对他的管教更严,虽然他现在早已娶妻生子,但在长兄面前依然如老鼠见了猫一般。
“二郎,这口气暂且咽下,只要冯阁老还早朝堂上,还怕有一天找不回场子?”
“二位兄长说的是。”
送别了魏、丁二人后,冯钰叫了一辆马车准备回家,在马车上他却越想越气,尤其是联想到李十娘依偎在梁元灏身上的样子,更是怒不可遏。
“这混账说的是不是真的?真有《辽东传》这本书?”
半个时辰后,冯府
冯钰轻轻推开门,先探头朝府内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连忙闪身入内,用衣袖遮着脸庞向自己的院子跑去。
“什么人!”一名家丁见一人影闪过,大喝道。
“嘘,别喊,是二爷我!”冯钰连忙打断家丁大喊大叫。
“小人该死,没注意到是二爷。”
就在这时,一各略显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冯勇,府里进贼了?大喊大叫的!”
冯钰听声音知道是管家冯时的声音,大吃一惊,正要转身跑开,不料冯时已发现了他。
“这谁啊?怎么还遮着脸?”冯时走上前去,问道。
“冯叔,是我。”见已经被发现了,冯钰将袖子放下,讪笑着打招呼。
“哎呦,二爷,您这脸是怎么了?”冯时猛然看到冯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大吃一惊,连忙问道。
“不碍事,路上摔了一跤,我回屋敷点药就好。大哥已经睡了吧?今晚就不去问安了,明早...呃...”
想到脸上的伤势恐怕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正想找个什么借口躲一躲时,就见冯时已经上来拉着他的袖口,说道:“二爷,老爷还没睡呢。宫里来人了,正跟老爷在书房议事呢,老爷交代了,要二爷一回来就去见他。”
冯钰一听此话,心中顿时慌了,不情不愿的跟着管家朝冯铨的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门口,冯钰停下脚步趴在窗户上,想看看宫里来的什么人,刚踮起脚就听到书房内冯铨说道:“王公公,厂公交代的事下官已经清楚了,会尽快照办,请厂公放心。”
“冯大人留步,咱家先告退了。”
“王公公慢走。”冯铨将王公公送出书房,正好看到冯钰站在门口,说道:“老二,替我送送王公公。”
“是,大哥。”冯钰不敢推辞,只好将王公公送出府外,这才再次回到书房。
进到书房,只见冯铨正襟危坐,一手执笔,一手按着桌上铺着的一张白纸,冥思片刻后,挥笔写道:“左右之者不得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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