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经筳就到这吧,朕有点累了。”朱由校手里拿着《辽东传》,面色凝重的说了一句后,起身就离开了文华殿。
“臣等恭送陛下。”殿内众人连忙躬身行礼,待皇上离开之后才相继离开大殿。
“冯大人,这本《辽东传》果真是罪臣熊廷弼所著?”待众人离开后,首辅顾秉谦来到冯铨身边问道。
“回阁老的话,千真万确,下官已调查清楚了,罪臣熊廷弼被羁押期间,东林党徒周朝瑞、袁化中、顾大章等人皆几次三番的去狱中探望,此事狱卒均可作证。此书定是熊廷弼在狱中所著,然后交由这几人中某一人从狱中带出,然后寻一书店刻印出版,以此来为自己脱罪。”冯铨恭敬的回道。
“真是死到临头还执迷不悟,既然都调查清楚了,那周、袁、顾等人自当也不能轻放过。”顾秉谦自是清楚这几人乃是魏忠贤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将熊廷弼尽快处死,这几人自然也跑不了。
“阁老放心,昨晚王公公来我府中已交代过了,待熊廷弼一死,厂公立即请旨逮捕这几人。”
“那就好!冯大人果然年轻有为,不像顾某已是老朽之人。”顾秉谦听到如此大事魏忠贤竟然不找他这个首辅商量反而去找才入阁不久的小子,心中不由一阵酸溜溜的。
“阁老过谦了,都是为陛下尽忠,下官才疏学浅,以后还请阁老多多指教才是。”冯铨微微一笑,谦虚的回道。
待顾秉谦走后,整个文华殿中只剩下冯铨一人,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冯铨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微笑,“东林党,冯某要亲手将你们一个个送去阴曹地府,以解我受过的奇耻大辱!”
当年父亲冯盛明被时任河南巡抚张我续弹劾擅离职守,被罢官免职,那时他尚在翰林院为检讨,也一同被免职。
那时的他心中充满了恨意,恨不能重返朝堂,恨不能身居高位,恨不能一雪奇耻大辱,直到有一天魏忠贤去涿州上香,他知道后立马前往必经之地上跪求魏忠贤收留,当时魏忠贤正四处搜罗党羽对付东林党,而冯铨正好与东林党有切齿之恨。
当时他初入翰林院,年不满二十岁,少年得志且容貌俊美,本是引无数士子羡慕嫉妒的,直到有一天,光天化日之下,在翰林院中被一个声名远扬德高望重之人按在案牍之上,汹汹然对其实施了公然的侮辱,这个人就是与他同年入选翰林院庶吉士的缪昌期,一个早已名满天下,与杨涟、左光斗、高攀龙等人志同道合,常以名节自励的伪君子。
从此他恨屋及乌,发誓要将东林党这帮伪君子赶尽杀绝,自从在涿州路上跪向魏忠贤的那刻起,他就期待着这一天能早早到来。
现在终于等到这个机会来,怎会轻易放过呢?所以,《辽东传》是不是熊廷弼所著不重要,书中有没有讥讽他们冯氏父子也不重要,只要熊廷弼能将东林党人全部拉下水,那么他就必须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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