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敬,朕这里不用你侍候了,你去皇极殿宣旨去吧。”朱由校等谈敬将参汤端给熊廷弼之后,吩咐道。
“奴婢遵旨”
待谈敬与方正化走后,整个云台之上仅剩下朱由校与熊廷弼君臣二人,朱由校目视着熊廷弼,再一次问道:“熊卿可愿再次出镇辽东?”
熊廷弼面露难色,今日皇上能够亲自召见自己,心中已是再无遗憾,但回想起前三次使辽经历,深知困难重重,尤其此刻还身负失陷国土的罪责未洗清,更是难以张口答应,沉默了片刻后,方才跪倒在地,回道:“陛下,现任督师孙大人知兵事,更能亲力亲为,无论才能、地位皆在罪臣之上,有孙大人在,陛下不必担心辽东再丢城失地。更何况罪臣如今身负重罪,又如何肩负如此军国重任?”
“朕这几日翻看过三法司呈奏的广宁失陷的前后过程,以为你虽有责任,但罪不至死,只要你答应,朕愿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戴罪立功。”
“罪臣深恐再负皇恩,假如陛下能允臣戴罪立功,罪臣愿赴辽东,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全力协助孙大人守好疆土。”熊廷弼思虑再三后,最终还是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三年的牢狱之苦将熊廷弼胸中的万丈豪情全都磨平了,虽然明知此次赴辽难有作为,尤其还是协助孙承宗,但为了脱离牢狱,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朕今日就将召回孙承宗。”
“召回孙大人?”熊廷弼大惊,抬头问道。
皇极殿上,文武百官在此已恭候半个时辰了,依然没有等到皇上的身影,也没有等到旨意的到来,早已沉不住气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皇上此时在平台召见哪位臣子来。
“阁老,您说陛下此时正在召见谁?”大学士魏广徵凑到首辅顾秉谦身边悄声问道。
“今日朝堂上并无缺席之人,老夫实在猜测不出。”顾秉谦摇摇头,回道。
“会不会是熊廷弼?”魏广徵又上前一步,凑到顾秉谦耳边悄声说道。
“熊廷弼?他不是在诏狱中吗?”顾秉谦愣了一下,问道。
“哎呀,阁老还不知道吗?熊廷弼已经被陛下放出来了。”
“放出来了?什么时候的事?老夫怎么不知道?”顾秉谦心中一惊,忙问道。
“三天前,许显纯大人亲口告诉下官的。”
顾秉谦面色一变,心中又气又急,气的是自己身为首辅,这么大的事却无人告知,急的是担心在魏忠贤面前失了信任。虽然同属阉党,但阉党内部勾心斗角激烈程度不下与东林党的斗争,前番为尽快处置熊廷弼,厂公派心腹联络冯铨,同样没有知会自己,这次熊廷弼被释放,依然瞒着自己,看来自己这个首辅是做到头了。
两人身后,冯铨面上虽然风平浪静,内心实则波涛汹涌,熊廷弼被陛下释放的事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看来那日经筳之上向陛下出示《辽东传》并没有如预想的一般置熊廷弼于死地,接下来陛下该如何处置自己?犹豫间,冯铨不时抬头望向丹陛之上,在看到魏忠贤此刻面色深沉,一副游移不定的样子后,心中更是不由得恐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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