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份低微的嫔妃,实在不是难事。
等来年再送了书意进宫,又有谁还会记得晚儿?
萧策想到方才,江书晚落水前说的话。
这个忙他只有帮她到底。
他气得一甩手,怒气冲冲的走了。
“噫!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江夫人呢喃着,一旁的江丰年却一脸凝重,不停的摸索着胡须。
“明日送完晚儿,你回一趟萧家。”
“怎么了?”江夫人不解。
“若册选前我只怀疑三四分的话,那现在就有七八分了。策儿虽没明说,但我瞧着皇上每日萎靡不振,只怕这病真的八九不离十了。你回去问问岳父大人作何打算?”
“老爷是要?”
江丰年瞧了一眼偏院方向,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咱们要做两手准备。若晚儿注定成为一颗废棋,那咱们的书意就要待价而沽。江家能否更上一层楼,全在书意身上了。”
偏院里,红绡替“废棋”江书晚换下已经破损又肮脏的外袍,嫌弃地丢到了地上。
“什么破烂玩意,也配送给小姐您穿?”
江书晚裹在被窝里,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红绡,你昨日就想将这衣服大卸八块了吧?今日如你所愿!”
“小姐,这是安子特地给你熬的药,快喝了吧。”
红绡给江书晚递了一碗药,转身在那衣服上又恨恨跺了两脚,扔进火炉里才解气。
她挨着江书晚在床上坐下,心疼地摸摸主子的脑门,道:
“小姐,为了件破衣服,还不至于这么大阵仗吧。”
江书晚一口气灌了那碗药,苦得她直吐舌头。
“我看好了才跌的,那里水浅得很。再说了,小姐我这次落水,一箭三雕,值得!”
“除了这件衣服,还有哪两雕?”
江书晚裹着被子躺下,嗡声道:
“经此一事,江府上下都会知道,萧策为了江书意抱打不平,推了我下水。我和他今日就算彻底决裂了。”
红绡闻言,有些黯然。她抱了抱江书晚,道:
“小姐,你实在是太苦了。”
表少爷和小姐的情意她何尝不知?可为了报仇,小姐竟连这份情谊都要舍弃。
江书晚凄惨一笑,今日她已经给过他机会了,他却并没有应她的话。
“明日入宫后,我就是皇上的女人了。萧策在御前当差,今后免不了见面。今日这么一闹,让他对我断了念想,对他对我都是好事。”
“那第三雕呢?”
“第三雕么,自然是江丰年了。他生性多疑,为人又谨慎。这么多年,我都找不到他的把柄。
江丰年是个政治投机分子。
当年他瞧准形势,临阵倒戈出卖了先太子投了皇上。如今,只要让他对皇上病重的消息深信不疑若是皇上病重,难保他不会再去巴结其他人。只要他动了,就不愁抓不到把柄。”
“今日表少爷上门,老爷必定再探寻一番。而表少爷是绝对不会出卖小姐的。他只能硬着头皮撑到底!”
红绡觉得自己的小脑瓜有些不中用,但小姐既然这般说,那必定就是绝妙的。
她点点头,“小姐一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