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的,两广地区是宁妃家的,皇后娘家周家的势力在北边,淑妃的母家把持着西北,从前的李贵人李家占着剑南。
“皇上说的这些,妾不懂。皇上鸿图伟略,定能想出办法救民于水火。妾没什么本事,若是能让皇上吃好饭、睡好觉、心情略微疏解些,妾就满足了。”
“是吗?”
李佑低着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吗字拖出长长的尾音,带着不良的企图。
江书晚装作什么也不懂,抬起头迎上李佑的目光,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
李佑见她懵懂的模样,吻从额头落在了她的鼻尖,又落到了唇上。
“那饭已经吃好,觉什么时候睡啊?”
他含着江书晚的唇舌,呢喃着问道,羞得江书晚嘤的一声软在了他怀里。
天微微亮,李佑就起床了。江书晚挣扎着起身,伺候他洗漱穿衣。
“你再睡会吧,才眯了一会。这些事福临会做的。”
李佑抱着江书晚软绵绵的身子,晨起的胡渣子在她腮边来回摩挲,痒痒的一片。
江书晚红着脸低着头,这是她第一次在承乾宫过夜,昨夜太晚了,李佑缠着她不让她回去,还叫她一遍一遍地叫佑哥哥。后来实在太累了,两人才拥在一起小憩了一会。她此刻腰腿还是酸软的。
可她还是帮李佑穿戴整齐,道:
“能伺候皇上穿衣,是妾的福分。妾做梦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福气。”
低位的嫔妃是不能在承乾宫过夜的,自然也不可能有机会伺候皇上穿衣洗漱。江书晚昨夜破了例,此时她低头扣好李佑的腰带,心中不安地低声道:
“妾等皇上出门,也回去了。妾昨晚坏了规矩,今早该去皇后娘娘那里请罪的。”
说着,转身穿上了衣服,又当着李佑的面,戴上了皇贵妃赐给她的粉珠项链。
李佑这才注意到,那珠子颗颗饱满圆润,最难得的是一粒粒在烛火下熠熠生辉,透着盈盈的淡粉色,煞是好看。
“你一贯素净,今日怎么也戴起这么名贵的项链来了?”
李佑问道,手指在江书晚的脖颈上划过。
江书晚道:
“皇上是知道妾的,妾哪里能用得上这样的好东西。这是皇贵妃娘娘昨日刚赏赐的,她说是她哥哥刚送进宫来的时新样式,妾也不懂,皇上,好看吗?”
李佑的手指停滞了一下,撩起那粉珠子瞧了瞧,面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起来,
“这是两江流域产的珍珠,如此色泽的着实难寻。她既送了你,你便好好收着吧。等会,叫小林子送你回去。”
说完,在江书晚额头啄了一下,弓起身子出门上朝去了。
等出了承乾宫,上了辇轿,江书晚勾起嘴角笑了。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粉珠项链。
江南大水,灾民遍地,就连皇上都吃上酱瓜!皇贵妃的哥哥还送这么名贵的珠宝首饰进宫!
显而易见的,淮州、松江、芜湖等地的河堤款,和粮仓里那些不翼而飞的粮食都流到了哪些人的口袋里。
皇上碍于郑太师的权势,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那自己就推他一把,在天下百姓和朝廷硕鼠之间做一下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