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长的手,拇指摁住了女孩的人中,顺着那手逡巡而去,是一张苍白润玉的脸庞,他不慌不忙地道:“应该是恐慌发作了,已经叫了救护车,等等就好,没事的。”
老三和棠之俩人有些错愕,都定定地看着他。
刘青含泪道:“恐慌发作?这是什么毛病?你们不是说她被鬼上身了吗!哎哟我的大孙女——”
老三:“......”
老三心想道我啥时候说过她被鬼上身了?不一直是你自个儿在那念叨的么?
傅深摁着她人中摁了一会儿后撤开,人依旧没有醒转,想来是极度的急性焦虑了。他道:“可能是这小姑娘心里藏了什么事儿,一回到家又看到我们一堆陌生人,强烈的恐惧感引发了不适,所以才会晕。”
“不过没事的,带她去医院开点药,找个心理医生咨询咨询,缓过劲来就好了。”
也许是他这一番话挺专业,态度又从容,没有丝毫的无措,其余几人愣神听着,连刘青都忘了哭天喊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棠之对上他视线,他目光里隐隐地浮了点笑意,也不知道是在暗自洋洋得意还是什么的。她不着痕迹地别开,掏出手机叫车,准备把人送去医院。
她又问老三:“有吗?”
老三坚定地摇头:“没有痕迹。”
方才这小姑娘一回家,他便凝神通灵、看了她的魂相,骨髓干净得很,没有被鬼附体,也没有被鬼附体过,丁点儿痕迹都摸不着。
正因如此,芳子瘫软倒地之时他才会束手无措。因为压根没有鬼神之类的东西,就不存在被鬼害到昏迷、就不属于他的专业领域了,他一届吊儿郎当的通灵师,怎么会知道恐慌发作这种莫名其妙的病症?
得到否定的答案,棠之沉思一会,问:“大白回来了吗?”
刘青和老三这俩人是没琢磨到大白那儿去的,没关心没留意,所以就不太清楚,都相视无言呢,傅深便在一旁搭腔了:“刚跑回来了,在猫舍。”
老三道:“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下午,都没见有什么猫溜进家,你是咋知道的?”
傅深道:“它从窗户那儿爬进来的。”
老三佯装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其实心底对这俩人为啥关心猫还是不明所以,他自个儿研究着正头脑风暴呢,就看到棠之拎着那破旧的布袋,走向了靠近阳台边的猫舍。
他跟过去,闻到一股符纸燃烧成香灰的味道。
棠之掏出只小木碗,将燃烧着的符纸浸在碗里。傅深被她小心翼翼、又堪称细致的动作给逗笑了,道:“随身带只碗做什么?”
棠之抬眸扫了他一眼:“上街捡垃圾的同时还能顺带要饭。”
傅深不由发笑:“那怎么不搞个大点儿的碗?你这小碗能要到多少?”
“......”
棠之对跟他扯皮是无语了。其实碗是可有可无的,但她比较讲究,不会随地烧类似纸钱这种冥府的东西,放只碗,能保证主人家地面干净,偶尔当叫花子讨点钱钱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