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的。或许对他们来说,这个让他们失望的皇帝,今日所表现出来的深沉是前所未见的,这个感觉让一直低估了皇帝的四位大臣冷汗直流。
“苏上将军死了啊,铁血丹心居然死了……”
终于,这个一改之前荒淫之色的皇帝说话了。虽然朱考的话充满了唏嘘,也似乎是在表达一种伤心,可在四位大臣的心里总觉得这位不简单的皇帝没有丝毫的伤感,甚至是在表达一种莫名其妙的不满情绪。
苏上将军,苏家家主,在洪武王朝有“铁血丹心”之名,号称即使皇室背叛了自己,他也不会背叛洪武王朝的第一忠臣。其人的修为已经达到穹苍武圣的境界,是为洪武王朝的第一高手。
可就是这样的人物,居然死了,死在敌人的刺杀之下。
朱考把玩着手中的玉牌,缓缓地抬起头来:“封!苏上将军为大将军,谥号忠武侯。封!苏卫为征南将军,武多侯,永不削侯!”
四位大臣听得心底一寒。
韬光养晦数十载,一朝风云即化龙。这个在位三十多年,也在人才鼎盛的三大世家制衡下隐忍了数十年,成功营造出荒淫假象的洪武王朝第十四任皇帝终于回归自己的本来面目。
要知道苏丹心已经阵亡了,死后封为总领天下兵马的大将军,那也就意味着另外两大家族永远失去了晋升大将军的机会,天下兵马名义上回归皇权,因为所有的人都不可能与一个死人争夺头衔。
至于苏卫的封赏,那都是次要的。祭出贪狼战魂的苏卫不死也是一个废人,而苏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苏护也是生死未卜,一门三豪于短短的一晚全数沦陷,苏家恐怕要在三大世家里除名了。
“朕!御驾亲征!”
朱考蓦然站了起来,朝着墙上一吸,手中就多了一把古朴、厚重的黑色长矛。
本想开口劝阻的四位大臣在看到这把黑色长矛之后,都齐吞了一口水。他们本以为这把一直挂在御书房的黑色长矛不过是一件装饰品罢了,可当黑色长矛落到朱考的手里之后仿佛活了过来,由里到外渲染着一股不可琢磨的死亡气息,他们才知道自己看走眼里。
朱考摩挲着矛身,不住地呢喃道:“好久不见了,我的月痕!”
月痕,长一丈三寸,重九十九斤,原名“阿古施华亚”,在长生古语里的意思是月夜的痕迹。这把武器乃是四十年前长生草原第一高手阿木华冲锋陷阵,纵横草原的无敌凭证,可在四十年的某一天,阿木华这个草原第一高手输了,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神秘武圣,而月夜之痕这件凝聚了长生草原无数精神信仰的天兵也随之消失。
可现在居然出现在洪武王朝第十四任皇帝的手里,这也未免太过诡异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念头同时出现在四位大臣的脑海里。
官居工部尚书,身出寒门的杨大人弱弱地提醒道:“请皇上慎重!如今天元王朝行小人行径,连纵横无敌的苏上将军也饮恨于敌人的诡计之下,不如请南宫后将军坐镇南疆,以解京城的燃眉之急?”
“不用了……”
朱考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连看都没看一眼,说:“天元王朝能杀苏上将军,未必能杀得了朕。况且北上之路还有朕那个雄才大略的三儿子镇守着,天元王朝的百万大军未必就能突破他那一关。”
四位大臣听得精神抖擞,眼神倍发的闪亮。
朱考所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是自己的实力完全不在苏丹心之下。要知道苏丹心可是穹苍武圣级别的存在,为洪武王朝的第一高手。如此推算,或许朱考才是名副其实的洪武王朝第一高手。
另外的,朱考好色无比,在位三十多年不知宠幸过多少名美丽的女子,单单皇子就有十数人之数,而公主的数目更是高达三十之数。但不知道朱考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十数个儿子无一是庸才,其中还有五位的才华更是出众,而朱考口中那个三儿子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不到而立之年就修炼到星河宗师的境界。
如此父子,如何不能击溃强敌,定鼎江山。
兵部尚书毕竟是兵部尚书,想及一事,连忙禀报道:“皇上,开元王朝狼子野心,突袭我土,绝不会如表面这般简单。西北诸国和长生草原的诸多宵小之辈肯定会乘势而起,还望皇上早日定夺。”
洪武王朝坐拥黄河沃土,四面环敌。南方与天下第一强国开元王朝有大面积的接触,边境压力最大,也是消耗洪武王朝最多资源的地方;东北方则是生性残暴、能征善战的草原民族,一直都由洪武王朝三大家族之一的解家,以及皇家的数位皇子坐镇,才让黄河沃土得享太平;而西北所面临的是西北诸多豪强,大国小国无数,马贼流匪随处可见,乃是天下间最乱的地域之一,由三大家族之一的南宫世家坐镇,拒敌于千里之外。
牵一发而动全身,开元王朝史无前例的大动作,肯定会引起西北和草原民族的蠢蠢欲动。
“传旨!”
一洗之前伪装的朱考雷厉风行,被触动到神经马上做出最正确的反应:“令南宫后将军星夜出击,兵压西北诸国,务必予南线三个月的喘息时间。”
兵部尚书见朱考对东北一线毫无动作,连忙问道:“皇上,草原民族生性残暴,偏偏又是骁勇善战,对我们的威胁远过西北诸国,还望皇上慎重待之。”
兵部尚书话里有话,意思也就只有接触到洪武王朝最上层秘密的人物才能理解。
哪想朱考倒是自信得很,淡淡地回道:“在大是大非面前,朕相信自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以及解将军一家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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