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西道的刘公与淄州刺史、江西讨招使曹使君,两人皆是久经沙场的名将,黄巢将矛头指向了山南东道,指向了襄阳,两人已经没有退路,必定会全力抵抗,如此情况之下,鹿死谁手,还是难以预料的事情。”
“第四,鹿公亲率大军增援,不一定就要鏖战沙场,某已经计算过路程,梁州距离襄阳接近千里的路程,大军至少需要十日左右急行军,加上准备的时间,最快也在十月底和十一月初抵达,而且某可以肯定,主战场绝对不会在襄阳,刘公与曹使君不会允许黄巢打到襄阳,要是黄巢真的围住了襄阳,那山南东道也就没有多大的希望了,失守是必然的结局。故而某以为,鹿公率领的大军,可能还在路途之中的时候,大战已然展开,刘公与曹使君获得了胜利,鹿公增援到位,一样有功劳,刘公与曹使君不能够抵抗,万一战败,局势完全明了,不是鹿公率领的大军可以抗拒,亦不需要拼杀,可以从容撤退。”
“第五,黄巢从岭南杀到了荆南、山南东道一带,朝廷不可能坐视不理,不管这次的战局如何,某估计朝廷都会有大动作,可能是倾尽全力,开始调集所有力量,彻底剿灭黄巢,朝中的局势必然发生变化,如此重大的变化面前,鹿公必须有所表现,某认为,只要运作到位,鹿公定能得到朝廷的重视。”
“综上所述,某认为,鹿公必须要出兵,而且还要亲率大军增援。”
钱世渠刚刚说完,鹿晏弘就站起来了。
“好,好,世渠说的不错,某决定了,率领大军赶赴襄阳增援,这是否增援的事情,不要继续讨论了,不过盘踞武陵县城的土匪,也是心头大患,不可能不理睬啊。”
鹿晏弘说完,看向了钱世渠,他还是想看看,钱世渠是什么意见。
其余的幕僚看着钱世渠,眼神很是复杂,他们争论了好半天,最终的桃子被钱世渠摘取了,其实钱世渠说到的观点,他们都陈述过的。
钱世渠没有看众人,继续开口了。
“某以为可以两路出击,鹿公率领大军增援襄阳,另外派一员猛将,率领一路大军进攻武陵县城,彻底剿灭土匪,如此原来的计划不变,只是参与作战的人数少一些罢了。”
鹿晏弘频频点头,其实他相信,经过了认真的准备,大军进攻盘踞在武陵县城的土匪,一定是手到擒来的,牙将杜威禀报的时候,也是说土匪惯于偷袭得手,正面厮杀的战斗力,绝非那么强悍,要是因为黄巢的进攻,就放弃剿灭土匪的决定,实在不甘心。
想清楚的鹿晏弘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一名幕僚开口了。
“鹿公,钱郎提出来了如此好的建议,某完全赞同,某也提一条建议,某举荐钱郎参与对武陵县城土匪的剿杀,钱郎冷静睿智,一定能够为鹿公分忧,保证彻底剿灭盘踞武陵县的土匪,还地方上一个安宁。”
这名幕僚刚刚说完,其余的幕僚纷纷开口表示支持。
鹿晏弘沉吟了一下,其实诸多幕僚的心思,他是知道的,本来他是想着带钱世渠一同到襄阳去,不过众人提出来的建议也是不错的,有钱世渠的扶持和谋划,想必一定能够彻底剿灭盘踞武陵县城的土匪。
“也好,就辛苦世渠了,某决定,牙将杜威率领一万牙军,前往武陵县城,彻底剿灭土匪,世渠为军师,出谋划策,其余幕僚随某到襄阳增援。”
回到住处的路上,钱世渠的神色坦然,看不出来什么,他很清楚,跟随鹿晏弘前往襄阳,是最为划算的事情,看似任务重大,其实没有任何的风险,还能够轻易得到功劳,打败了黄巢,将来鹿晏弘向朝廷表功的时候,一定会举荐身边跟随的幕僚,而他就不一样了,前往武陵县城剿灭土匪,面对的是实实在在的厮杀,且不说战局如何,但面临的危险是巨大的。
而且鹿晏弘无法为他表功,刚刚在鹿晏弘面前的分析,已经引发其他幕僚的嫉恨,若是鹿晏弘想着为他钱世渠表功,必然遭致反对,甚至会有人暗地里揭发,再说了,鹿晏弘骨子里是不重视幕僚的,也就是在必要的时候利用一下,未必会这样费心。
还有一个最为要害的问题,杜威是鹿晏弘的绝对心腹,纯粹的武将,根本不重视什么谋略之事,自己这个临时任命的军师,是不是能够发挥作用,还不一定。
进入到屋子里,关好门之后,钱世渠的脸上才露出寂寥的神情。
他有些迷茫,缺少了起码的激动,在鹿晏弘的身边快一年了,经历的事情很多了,种种不公的待遇,令他变得冷静,这种将自身命运完全寄托在不靠谱的人身上,未必是好事情,何况他已经引发诸多同僚的嫉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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