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帮乃是刘天青一手建立,手下人与他相处日久,对他敬畏之极,便是这等掉命的事情,也不敢违了他,又是十几人冲了上去。
袁西望见无法,只得全力迎敌,那白晃晃的剑罡便如同索命幽魂,大开大合,前来之人就纷纷挂彩,他功夫尚未达上乘,也止不住手,招式落实了就必要有人殒命,片刻,就将那些青龙帮众杀得四散而逃。
周围江湖人看了,莫不心惊,也不顾刘天青的威胁,纷纷跑了,不多时,在场也只剩下青龙帮的帮众,和几个与刘天青私交甚好的小头目。
此时,众人亲眼目睹袁西望的凶威,忙向刘天青道:“刘帮主,这可如何是好,这小子功夫也太是吓人了!”
刘天青依旧镇定,吩咐道:“别急,华云豪和他女儿还在我们手上,便是他再厉害,也不敢乱来,待我想想办法。”
但见袁西望越逼越近,刘天青忙道:“小子,你倒还想不想救得他们父女的性命。”
袁西望闻言,才从厮杀中回过神来,向刘天青方向望去,只见华云豪和华晓芸已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了,他心中急道:“糟了,刚刚未曾细想,小芸父女还在他们手上,便该乘他们不注意,先救了人才对,我这一时心急,怒气攻心,却忘了时局,此刻倒要怎么办?”
袁西望看了看刘天青,开口道:“你放了他们两人,我今日便饶了你性命!”
刘天青听他说话,心中已然有了思量:“这小子功夫厉害,可是江湖经验嫩得很,我便唬他一唬!”接着,就说道:“我刘天青岂是怕死的,便先杀了这两人与我陪葬。”说着作势便要杀人!
华晓芸如今也不惧怕,一股贞烈之意表露无遗,怒道:“狗贼,要杀便杀,不要再耍什么诡计,袁大哥,你千万别相信他,快快杀了他,我死也瞑目的。”刘天青不说话,手中钢刀却是慢慢递了过去。
袁西望见状,哪能不及,心中不由乱了分寸,满脸焦急说道:“慢着!先别动手!你有什么条件便说来听听。”
刘天青看见他神情,却是另有定计,悄然一笑,说道:“呵呵,我和小兄弟并无仇怨,也没有必要兵戎相见,你要救人,倒也可以,但为我这班兄弟的性命着想,还要请你发誓不伤我们任何一人,放我们离开,今后也不能对我们施行报复。如果你同意,那刘某立刻就放人。”
袁西望今天杀了不少人,实在也不愿再开杀戒,只道救了华晓芸父女便好,于是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便发誓……”
刘天青待袁西望发过誓后,便从身旁取过两杯酒,说道:“哈哈,小兄弟既然发了誓,再喝了这杯酒,咱们就一笑泯恩仇了。”
华晓芸忙道:“袁大哥,不要,这酒肯定有毒!”
袁西望听见这话,心中也道:“师父就是中毒而死,这酒中十有八九是有毒的,可是他拿小芸和华前辈来威胁于我,该如何是好?”
刘天青见他犹豫,微微一笑,说道:“小兄弟别听我这侄女胡说,哪里有毒,这便是江湖礼数,自来了解恩怨都要喝的和事酒。你若不信,我就先将这杯中酒倒了,重新换过,你看着我可有下毒。”说着将手里的酒倒了,又取过酒壶将杯子倒满。
接着他又说道:“你看,小兄弟,这可是同一个酒壶里的酒,若是有毒,岂不是连我也给毒了?”
刘天青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连袁西望之前没有和他接触过,也会警惕,何况华晓芸,她急忙阻止道:“袁大哥,别信他,这酒万万喝不得!”
袁西望此刻心中乱极了,暗道:“也不知他耍的什么伎俩,看他绝非诚信之人,断然不会轻易放人。”一念至此,就干脆出手,趁着刘天青双手拿酒,想要救出华云豪和华晓芸。
刘天青这种老江湖,无时无刻都在留心敌手,袁西望才动,他就反应过来,立刻阻挡,只把酒水朝着袁西望双眼泼洒而去,身形急转,也不按章法,纯粹是多年历练出来的经验,功效非凡,略阻袁西望救人之势,抢先抓着华晓芸和华云豪就退了开去。
袁西望到底是初学功夫,哪里比得上刘天青熟稔,终究慢了一步,这时,就看见刘天青满脸狰狞,状若疯癫的说道:“好你个狡猾的小子,我好心与你和解,你竟然还暗中偷袭,哼,既然如此,那大家同归于尽算了!”说着,就要出手击毙华云豪与华晓芸。
袁西望见状,心中惊骇,以为他是狠下心来要玉石俱焚,情急之下,连忙上前一步,拿起那酒壶,说道:“慢!我这就喝酒!”说完,立刻拿起酒壶,喝了一口。
待他喝下酒水,刘天青就狂笑起来,说道:“小子,你也忒好骗了,我不过徦裝疯狂,你就当真,我的性命岂会如此低贱,看你空有一身武功,却没脑子,不堪大用?!”他那酒中确实无毒,然而,也放了些微驱虫粉,加上周围点起的百里香,无异于早已准备好的毒药。他的本意是为了在宴席之上,借着敬酒之时,铲除异己,尚且没来得及用,却是给袁西望赶上了。
刘天青见袁西望已经喝下酒水,也就放松下来,将华晓芸和华云豪扔在地上。华晓芸脱开掣肘,先是扶起倒在地上的华云豪,查看一下,知他暂且无恙,就连忙跑到袁西望身边,着急问道:“袁大哥,你还好吗?”
袁西望听了刘天青的话,就急忙运气查看,似乎也没有异样,便道:“没事,那毒应该还没有发作,你们快跑,让我去杀了这奸贼……”尚在说话之时,就感到气海刺痛袭来,一种莫名的物质开始在经脉中蔓延,真气一时居然调集不动了,身形不由踉跄!
刘天青见状,更是大声笑道:“你倒是讲义气,这个关头,还想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