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
顾惜有得闻此消息,急忙找来穆清风商议,只问道:“可曾再见过那年轻人?”
穆清风尚且有些奇怪,不明白他意思,只照实说道:“哪里见得到人影,想来是忙着囤积粮草去了。”
顾惜有听完,脸上顿时有些惋惜的神情,说道:“当初就该听从穆兄之言,把那粮草都给买了来,此时却要多花些代价了。”
穆清风听到这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不由奇道:“这事不是已成定局了?那公子既然早早就动手,想必粮草早就被他买下,你却还能去哪里买?”
顾惜有闻言,却笑了笑,似乎事情并不悲观,更有些喜意,说道:“穆兄,此事你便想错了,那年轻公子孤身来到玄州,想必是把家中产业都卖了,换做银票,寄存银号中,要一时调集巨额金钱,极不容易,定会先下账单,待货款完备,才能真正交易。我便是要以高出他的价格去向存粮之人购买,又怎会买不到?而且玄州之地,我们终究是地头蛇,那年轻人即使再厉害也最多垄断了玄州城附近米粮,尚且有两郡之地盛产粮食。我们现在出发,也不算迟,定然是一本万利啊。”
穆清风一听,才知他买卖之道,连忙赞道:“顾兄心思之密,果然非常人能及,就是这般道理,我却怎么也想不到,白白失去了机会。也怨不得顾兄能创下这般家业。”
顾惜有淡淡一笑,更有些得意地说道:“敛财之道便是要洞悉先机,明察秋毫。不过,若非水城主不曾从商,否则,这青州城里,哪还有我的位置。”
穆清风笑了笑,也大为赞同,说道:“自然是比不过水城主这般敛财贤者,不过,玄州城算起来还是四郡之首,这一片的米粮就在整个玄州也占了不少份额,如今顾兄你出去高价买粮,也不知还能赚得几成?”
顾惜有早已打听清楚,胸有成竹地说道:“以寒州粮价比只我方,再逢灾祸,就是我出三倍价格买粮,也足以再赚他三倍!”
穆清风一听,心中就踏实下来,贺道:“那顾兄可真是财源广进,富贵四方了!”
两人计划敲定,顾惜有次日便派人去收粮,果然不出他所料,都是还未曾出货,只下了单据,立刻便以三倍价格买下,乡民早已收到了王天霸的传信,又能多赚些钱,也不推脱,将米粮尽数卖给了玄丰商会。
一日之间,米粮卖尽,王天霸只觉见到了神迹,急急找到袁西望,惊奇万分得说道:“师兄,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便是那玄丰商会,竟然真出了三倍价格来买粮!”
袁西望坐在桌前,微微一笑,轻轻敲了敲桌上那一叠单据契约,说道:“既如此,一捧草纸,也可换做金银珠宝了?”
王天霸此时哪里还有意见,忙点头道:“换得,换得!师兄这实在太厉害了,我若有这本事,就去做生意了,怕是赚不完得钱。”
袁西望却摇摇头,略有警醒之意地说道:“这种事情,你真当轻而易举?若非我一路游历过来,抢先得到了不少消息,通明天时、地利,又哪里可以把玄丰商会算计得到。况且,这也是投机取巧,真做生意,也不是这么个赚钱的方法。”接着,又道:“明日就是募款最后一天,你且快快兑换银两,尽数送到城南堤坝募款处,如何作为,想必也清楚了吧。”
王天霸这几天也因为袁西望的关系和曲流觞多有交际,个中情况早已了然,就笑道:“怎会不知,就让曲公子和水小姐,有情人能终成眷属,又救了灾民,这般两全其美的事情,也只有师兄做得出。”
就如此,又过了两日,便是招亲募捐的最后一天,曲流觞先行回到家中,却迟迟不见袁西望回来,不由叹息道:“哎,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却要袁兄去奔劳已然不对,即便袁兄没有能帮到我,我也不能怪他,如今便要到期限已到,我便将所有财产也捐出去,只希望能过了这关。”
就将日前变卖家当换来的银子包好,朝着城南募捐之处去了,且说此时,那募捐处已经围了好些人,多是来听宣布招亲入围消息的。
不多时,就见高台上走来一人,乃是城主府的管家,已年近六十,不过精神矍铄,昂首挺胸,举止从容,倒是像位报读诗书的老学究。
台中有一个募款箱,箱子上有账簿,管家走入台中,随意看了看账簿,就说道:“可还有人要捐款?”他声音沉而有力,一说话,底下的人似乎就不敢出声了。
就看陆陆续续有人上去,将备好的银票投入募款箱子里,而管家便用笔记下姓名,所捐银两有多少。
曲流觞也匆匆上去把钱捐了,他便是东点儿西点儿拼凑来的银子,一抖擞出来,便引得众人哄笑。
更有人直接出言讥讽道:“你这点钱,就想娶城主的千金,岂不是太可笑了?”
曲流觞也是迫得满脸通红,却听此时突然有人在远处喊道:“曲公子,你的钱忘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