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无声,复至清晨,天际之崖微光细细,玄冥宫内弟子按例演练法诀,广若绫并没有到场,自从修为达到玄元之后,如果不任命执事,就可以自行修炼,也不用坚持派中一些硬性规定。
而她这一段时间,却也不在自己住处修炼,每天都是去往炼丹房,而且去的很早,呆得很久,似乎那个地方所拥有的东西,已经勾起了她很大兴趣……
这时,袁西望正坐在自己屋前练气,为求调和体内五行精气,方才收功,就见广若绫已经来到药田之中,虽则依旧是那副淡淡冷冷的态度,可美人如玉,风姿卓绝,就是盈盈站在那里,也将周围花草给比了下去。
她看了袁西望一眼,并没说话,就以冰寒精气凝聚成剑,自顾练了起来,动静自如,罗袜生尘,剑锋过处,恰如青烟漫漫,美不胜收。
修仙练气,体能本就非凡人可比,要练这些武功招式,可谓信手捻来,广若绫又是冰雪聪明,短短日子达到这种成就,也在袁西望意料之内。
相对而言,袁西望则通过和广若绫探讨武学之道,相互交流,从她那里学到了不少法诀运用之道。可惜,为防精气蚀体的状况恶化,也不敢亲身尝试,只好强压心头念想,静静看着广若绫舞剑。
过了一会儿,广若绫变换剑法,竟是袁西望目前剑法的最高修为“六龙御天诀”,这绝艺是他综合燕广陵传授多种剑法,以及江湖中的见闻,凭借化神之境的武道修为才创研出来,其中细微精妙处,隐然有了天地之理,岂是轻易能够学成,广若绫施展起来,诸多招式往往难以接续,动作立刻慢了几分,显得有些别扭。
袁西望见状,脸上也有些无奈,心道:“这广师姐还真是逞强,我的‘六龙御天诀’,哪里是轻易能够施展,即便我自己,没有一番机缘,也难成就。不过,她只看了一遍,就强行记住,实在厉害。”
想着,不由走过去,轻松踏入广若绫身法范围中,也舞起“六龙御天诀”,他剑势浩然,竟带动广若绫把原本晦涩的剑招平顺施展出来。
两人身影交错,剑法虽然一般无二,却主次分明,显出一种层次感,袁西望也是第一次与人双剑合璧,不由心生感悟:“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分则力弱,合则力强,倘若我一人能够分饰两角,剑法威力岂不是凭空高了一层,如果化身亿万,剑法岂不是涵盖天地,无可匹敌?!这仙道法诀,便是以一人之力运转天地之力,四两拨千斤。其根本,还不是以元神气驾驭更多五行精气,我若是能悟通其中道理,岂不是就把剑法与仙法融合为一了?!”想到这里,心中一片明亮,只觉原本是海底捞针,如今却找到了方向!
剑势越演越快,渐渐就到了最后一招“群龙无首”,此招为袁西望剑法中最强劲、最艰深的招式,即使化神之境也要全心应付,才能施展出来,此刻广若绫是用元神气驾驭冰雪精气来施展,力道由外而内,本就违背了其中道理,不由觉得周身精气躁动,难以控制!
袁西望尚且在行招之间,突见广若绫脚步散乱,剑势无以为继,俏脸上更流露痛苦之情,才惊觉强练剑招,有了走火入魔之兆!
就听见广若绫嘤咛一声,猝然倒地。袁西望自然反应,回身过去援救,情急之下,也忘了男女之嫌,就将她拦腰抱住,只觉婀娜之体,柔若无骨,仿佛只需盈盈一握。此时他也不敢多想,急忙扶广若绫坐下,又关切瞧去,只见佳人双目紧闭,神情痛苦,已然是筋脉逆转,走火入魔的情形了。
袁西望见了此景,大是惊讶,又伸手探脉,得知其脉象内息,才稍稍放心,又叹道:“忘了师姐没有内家真气,实在不能强练此招,万幸她仙道修为高深,护住心脉要穴,倒是危害不大。”于是,便要施截点穴道的手法为其推宫过血,助其复原。
尚在救治之中,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喝:“你这无耻淫贼,还不快将广师姐放下!”
袁西望惊奇之下,就回头看去,只见柳豫正满脸怒意得指着他,而他身旁尚且站着一个高大威武的男子,神情森严,似乎也是饱含怒气。
袁西望正想解释一二,就听柳豫对身旁男子说道:“师尊,此人卑鄙无耻,居然非礼于广师姐,罪该万死!敬请师尊清理门户!”那名气势威严的男子,自然就是冷云。
袁西望大为震惊,他虽未曾见过冷云,但听了柳豫的话,也知此人是寒冥道中高人,况且,这人还未说话,浑身已就散发一种高深莫测的意味,势沉如山,压迫于人,直要升起难以抗拒的惧怕之意。
冷云听了柳豫的话,却没有马上出手,只沉声对袁西望问道:“日前便是你出手伤了我徒儿?”虽然是询问之语,但从他口中说出,简直像是阎罗判问,不容忤逆!
袁西望闻言,心中也紧张起来:“看来此人原是为柳豫出头而来,不过,看他样子,威严苛刻,不知可听得进去道理。”然而,情势危急,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却是晚辈所为,不过,尚且是柳豫柳豫先行挑衅,晚辈只为自保,一时失手才伤到了他。”
柳豫并就歪解了事实,怎会让袁西望解释,怒声道:“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无理取闹,又偷袭于我,否则,我堂堂冷云玄尊亲传弟子,岂会折于你手?!”
袁西望一听此言,就知道是柳豫刻意挑拨,还想辩解,就听冷云说道:“哼,你一时失手?那岂不是说自己修为高深,我冷云门下都是些绣花枕头,经不起你敲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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