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见过这座建筑,然梦中的熟悉却也算不得真正熟悉,她心知肚明这仅是个梦,指不定醒来就会抛至九霄云外。
他指着那座建筑道:“这座山叫紫菜山,这座府邸叫仙园,满山仙植,遍地花香,还有这棵与小仙园一模一样的凤凰树,你看着还喜欢吗?”
诚然这一切都是依照她的兴趣布置的,她自是十分欢喜,依在他怀里惊奇感叹:“这建筑,这雕塑,这一景一物,简直是巧夺天工,巧夺天工呐”。
她临走前自紫莱山顶摘下一株千幻草,随他一路腾云驾雾归来,梦里他那道白色身影恰似嵌在她心坎上似的。
虽晓得这是在梦里,但这番梦却好似个走不出去的迷团,眼前来来回回便是那一道场景。
她正自云雾间往返的疲惫不堪时,猛的被一道敲锣打鼓声震醒。
一觉醒来自觉脑子晕的厉害。
她好似还在那云端上不停的浮浮沉沉,直至那道敲锣打鼓的声音离的更近了,她脑子里这才猛的转过弯来,急慌慌掀开被子跳下床,歪歪扭扭踩一双绣花鞋子就往门外跑。
她推门推的急,正撞上白枍神站在门口,险些使她一个猛子扎进他怀里。
但见他单手扶她一把,再急速后退一步,另一只手里有惊无险的端着碗香气四溢的汤羹。
幸是他手速四平八稳,那碗汤羹丝毫也没有溢出来。
她忙不迭收住脚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白先生,你怎来了?”说着话退后几步,将他迎进屋里。
他慢条斯理的坐在餐桌前,把手里那碗汤羹摆至她面前道:“仙柠,来,喝汤”。
她罕纳的坐过去:“白先生特地给我送汤来,可是准备与我解释昨晚的事?”
白枍神手下忙着给自己沏茶,正待要喝上一口,难得怔了怔神,一时不察洒下来几滴,轻笑道:“你这副模样,倒十足像个悍妻的形态”。
白仙柠登时一张脸羞的通红,他这是在调戏自己吗?
话说她这颗童真皮囊下藏着的可是颗少女般活蹦乱跳的心,很难不因这句话而想入非非。
不过犯痴归犯痴,她倒是没忘却今日待办的那件重要大事,但见他这般热情,她也不好推拒。
象征性的把那碗色泽诱人的汤羹端过来喝下半勺。
不曾想,仅是这半勺子滑入喉咙,顿觉润泽心田,满口花香险些使她美上云端。
想起天上云端这茬,她难免又想起了昨夜那个上天入地的梦境。
梦里那人一袭白衣,与眼前的白枍神很有几分相似之处,那道身影隐隐竟有重合的迹象。
心底突兀的传来一阵猛烈的灼痛感,她胡乱甩甩脑袋,将这股不妙的感觉甩出脑海。
她自小有个习惯,会自觉将那些引人不适的感觉第一时间驱逐出去,因而,并没有继续往下深想。
回神时,见他温情似水凝望着她,道:“味道怎样,好喝吗?”
白仙柠面露惊喜色,由衷夸赞道:“当真是唇齿留香,其味无穷,我还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酿花汤,你这手艺,真乃妙手偶得”。
白枍神唇畔扬起一抹笑意:“你以前也总如是说”。
白仙柠愣了愣,她统共也才活了这么八年而已,他这句话说的好似个旧识的交情。
诚然她是个聪明上进的孩子,三岁就会研药,八岁已有一颗敏感细腻的心思,但委实不记得何时再喝过这么美味的酿花羹。
何况即便真如她揣测的那般离谱,他是医仙府的主人,但也绝无可能与她有过交集。
心底暗衬,他乃高深莫测之人,说些莫测话实属合情合理,她也不便过多理论。
若是她时间得空,定然是要坐下来就着晨光仔细品尝品尝这番怡情的美味,不过因她现下着急出门,喝汤的速度也就加快了些许。
期间见他皱了几次眉头,她颇觉歉意道:“抱歉,我今日确然有件要事须出门一趟,那件事你先酝酿好说词,我改日再听你解释”。
她胡乱抹了抹嘴角的汤蜜,匆匆跟他交代一句就跑的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