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罐,想必熬制时心里也没惦记着她房里这位客人。
若虞阑珊没瞧见也罢,既是瞧见了,免不得心里有些不大舒意,她深窥待客之道,推了推道:“这个酿花羹白先生做的很是地道,阑珊,你尝尝看味道怎样”。
虞阑珊忙摆手推却道:“白先生既是特地给你熬的,我可不敢喝,回头被白先生知道了,少不得要骂我两句,你喝,你喝”。
她既如此说,白仙柠当下也不再推脱,坐在桌前边喝汤边与她闲聊了两句。
虞阑珊说起白日里那件事,诚恳的与她道了一回歉,说是日后还要与她常来常往,很喜欢住在医仙府云云。
白仙柠本也无意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计较,加之她性子软,听来两句好话,心里早就释然了,正当是个要把手言欢的前奏,怎知虞阑珊话锋一转,忽道:“仙柠,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白仙柠露出抹好奇神色,道:“嗯?”
虞阑珊羞涩道:“你年龄还小,男欢女爱的事自是不懂,不过,我生平只有你一个朋友,有些话,搁在心里堵的难受,我与你说这些事,你可不许笑话我”。
白仙柠望了望她道:“既是情趣事,难不成是与你那位未婚夫君的事情?”
说起虞阑珊的这位未婚夫君,行事确有些奇怪。
照理说司马家族在魔湖岛的地位仅次于族长一家,自攀上司马家这门亲事后,马铅确也兴奋过很长时间,前几年终日守在司马府,与虞阑珊俊男靓女十分登对。
但近一年来,却是听说他与司马的小老婆兰陵关系十分紧密,这件事时常被街头纳凉的闲人拿来八卦一番,但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司马本人,对这件事却显得不甚在意,且对自己这位乘龙快婿很是器重,不论走到哪都要带在身边。
实则她今日在禁场匆匆见过马铅一面。
彼时,她作为第三方,瞧得分外清晰,马铅在见到白枍神那一刻,一张脸煞白,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好似个千年仇万年恨的态度。
当时白仙柠正巧逆光瞅了一眼,虽觉得颇为诧异,但因想着他二人素来头一回撞面,哪来的深仇大恨,也就未曾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算起来,白枍神救了虞阑珊,乃是件皆大欢喜的好事,马铅该心怀感激才对。
再过几年,虞阑珊就可以承族长位,皆时大权在握,夫妻恩爱,百年欢好,可谓是个光明璀璨的大好前程,她至今想来,仍觉得马铅那道目光颇有深意。
难不成他想弃虞阑珊而择兰陵?暗怪白枍神多此一举阻挠了他的计划?
虞阑珊既说到男欢女爱这件事,她满心以为对方说的,该是她们一家子颇为混乱的感情纠葛事。
却见虞阑珊笑意锐减,冷声道:“当然不是,过去我年幼,看不穿马铅的虚伪本性,如今既是回想起那般情节,也是麻木了,心里无悲无喜,断不可能再与他重续前缘”。
白仙柠有些惊讶:“既不是马铅,哪个人又让你这么快生了情?”
虞阑珊眼底神采邹亮道:“是白先生,我初初见他第一眼,便喜欢上他了”。
白仙柠有些手抖,握的空瓷罐突然跌在桌上,滚了两滚再摔在地上,发出一阵脆生生的响声。
虞阑珊握了握拳,志在必得道:“你是不是也替我开心?”她轻笑起来:“白先生救了我,爹爹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止不住自己脑海里那个磨人的念头,对他仿佛是着了魔,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单只是听听他的声音,远远看他一眼我也心满意足,我想过了,幸福都是自己争取来的,此生就算当牛做马,我也定要留在他身边”。
白仙柠有些眩晕。
倒不是听虞阑珊这一番表白听晕的。
她自小对药理耳濡目染,看到虞阑珊缓缓从桌前站起来,便晓得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先是瞧着桌上那方青铜灯晕出几重光晕来,接着虞阑珊模糊的面孔好似也叠加了几重,红唇一张一合与她说着什么,她已有些听不清了。
巍颤颤的抬起一双手来想要捉住些什么,却觉眼前倏然一黑,立时趴在桌前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