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为款待你才出的这个纰漏”。
白枍神毫不留情拆穿他道:“便是不款待我,你时常也是个醉生梦死状,出事是必然的”。
顿了顿,怜悯道:“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幽郁惊讶的长大嘴巴:“为什么你的语气听起来好像什么都知道?难道你算准了我今日会出事?”
白枍神摇头:“有事说事,你那些自带的表情秀能省则省了吧”。
幽郁脑袋越发垂的无力,坐在桌前给自个倒了杯茶,一口饮尽道:“这桩事关系重大,你应是听说了,百年前被我拘押在寒幽极狱中的冷幽王逃了”。
他蓦然抬起头来,面色苍白道:“我此前为找回姐姐的转世之身,每百年投一回胎,已是大伤元气,如今适才恢复原身不久,灵力尚不稳固,没法再去世间将他捉拿归案,此番冷幽王携带走的皆是些荒古时期的邪修恶灵,脱离幽冥域的禁法压制,恐他们会在世间酿出大祸来”。
白仙柠从床上下来,望了望满脸沉重相的幽郁道:“幽冥域不是养了许多勾魂鬼差吗?你若去不得,为什么不派他们去?”
她不晓得幽冥法度,单纯觉得幽郁但身为冥皇主,怎似个无头苍蝇般没个主见,昨夜那顿酒喝的不错,却不晓得事前做些防范,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来求白枍神,白枍神未必会答应他。
幽郁惭愧道:“姐姐说的没错,幽冥域确然养了许多勾魂鬼差,但他们只负责拘凡人的魂,此次出逃的鬼修因没有了幽冥域的禁印压制,实力已然大盛,捕魂工作就成了件棘手的大事”。
白枍神沉默不语,当下虽未??表态,眼底的神情却多了几分肃穆。
幽郁小心观察他的神色,斟酌道:“姐夫您乃神域建宗之主,曾主三界最高统治,被众神誉为天地间最伟大神主,眼下没有人比您更适合担此重任了,您看能不能……”。
白枍神冷眼瞟他,报还道:“我不过就是个挂名的狗屁神主,且是个没什么实权的,这个忙我不合适帮,不如你再想想别的办法?”
幽郁忽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紧抱他的大腿,脸贴着他的衣袍道:“我方才,我方才说的是气话,就算你不是我姐夫,我也是要拜你的,你既是我姐夫,对这件事更加不能坐视不理,姐姐你说是不是”。
白仙柠十分怀疑,幽郁这个厚脸皮的小子真是医仙祖的亲弟弟吗?这只拖油瓶没忘连她一起拉下水,没忍住鄙视道:“瞧你这副没出息的模样,这个幽冥皇当的可是有人故意放水不成?”
幽郁立时对天发誓道:“绝没有,我倒是想沾你们些光,奈何我坐稳幽冥皇的位置时,你才嫁给姐夫,他虽曾身为天地之主,却从未对我有过半分提携,因而,这件事,我是押了宝的”。
白枍神整整衣袖,安然坐在桌前道:“如此说来,我不得不帮?”
幽郁期待且坚定道:“必须得帮”。
白枍神不紧不慢的倒了杯茶,吐息道:“你可晓得你姐姐身边现在离不开人?”
幽郁忽然笑得红光满面,拍胸脯保证道:“姐夫放心,您替我处理好这件事,我替您保护好姐姐,待您回来,指定教她一根头发丝也掉不下来”。
白枍神满意的敲敲他的脑袋:“就这么说定了,我留下一道元神分身来监督你,她若掉一根头发,我须用你脑袋来换”。
幽郁晓得自己素来给人感觉不靠谱,白枍神说话重些是在警醒他,抬手擦擦额间冷汗,转头虚问道:“姐姐,你最近肾虚不?脱头发吗?”
“……”。
白仙柠没料到,似今日这般和谐的日子恰如一道坠落天际的流星,在她生命中轻飘飘的一晃便消失不见了。
许久后,她终是悟出个道理。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当它存在时,多数人以为它是个日久天长的东西,总要用些许微末小事去一寸寸磨损它,当将它磨损至不堪一击时,方才蓦然悔悟,又想要一寸寸的去修复它,然时间却像指缝中的流沙般易逝,时机并非无限存在。
她这份领悟虽不算太晚,却也因上一份事件的因果,让她白白错失了与他往昔三个月的相处机会,而后像是时空错了位,在很久的一段时间里,很难再调整回原状。
假如她一早晓得这件事的结局,当初在知晓自己的身世后,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别扭是否还会困扰她?
可惜假如是个不存在的伪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