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脸色苍白,赤着上身,盘腿坐在一张石床上,包扎伤口的白布上血迹隐现。
旁边一张小木桌上放着几只药瓶和空了的酒坛,李进的手上正抓着一只酒坛不停地往嘴里送,散乱的微卷的头发,竟然有几分李寻欢的味道。
“这里是哪里?没有厨房做什么饭?”
李进看着瘦长,竟然也有胸肌和腹肌,属于那种倒葫芦体型,正好是杜萱娘前世里最欣赏的男人体型,杜萱娘有些不好意思,双眼四处乱飘,不敢再直视。
“墙角里有锅碗和食物,屋中间有火堆与柴禾,左边有泉水,右边有倒脏水的洞。”仍然是惜字如金,李进说完便闭目养神去了。
看在金子的份上,杜萱娘没有多想便开始行动起来,并不介意李进莫名的冷淡。
墙角有一袋白米,油盐,一篮子鸡蛋和萝卜,还有两只被扭断脖子的鸡,显然这些食物准备得十分匆忙,一只大铁锅,几副碗筷倒是早就有的,上面沾满了泥灰。
杜萱娘赶紧将锅碗搬到那汪岩缝中的细流汇成的小水潭边去清洗了,再用石头在石洞中间的火堆旁搭了个简易的灶,很快煮开一锅水,熟练地将两只鸡的整理出来。
不知何时,李进已经张开了眼睛,默默地追随着杜萱娘忙碌的身影。
杜萱娘将整只鸡放进大铁锅里炖煮后,才坐下歇气,身上的兔皮袄在这火光雄雄的石洞里穿不住了,杜萱娘干脆直接脱掉,露出里面的白色窄袖中衣,饱满的胸脯,盈盈一握的腰肢。少女的风情不经然流露。
“你在男人面前就是这样随便脱衣的?”李进突然说道。
杜萱娘一窒,随即有些羞恼道:“这与你无关?”
“你现在是尚儿与青橙的母亲,我不想有人说他们的母亲不检点!”李进好似比杜萱娘还激动。
“不检点?热了脱件外衣便不检点了?”杜萱娘是真的有点火了,这家伙的指责太过夸张,就算杜萱娘再不计较别人的看法,但涉及到张义几个,便让她有些淡定不起来了。
“你做生意与一些男子来往倒也罢了,那崔颖与你家是何关系,为何大年夜还往你家跑?”
“他是义儿,尚儿他们的十一叔。为他们找先生,求前程,为何不能来我家?再说了。你自己都说是我家了,什么人到我家来难道还需你同意?”杜萱娘恼极,完全忽略了李进言语中的酸意,跳起来叉腰指着李进说道。
“再说了,崔颖是谦谦君子。国家栋梁,从来不被人追杀,也从来不做掳人妇孺,强人所难之事,就是做义儿,尚儿他们的父亲都够资格!何用你来置喙?”
李进冷眼瞪着口沫横飞的杜萱娘。突然一阵急咳,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软软地倒向石床。
杜萱娘被吓得惊叫出声。立刻闭了嘴,李进这厮不会被自己几句话给气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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