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已经说过,张氏自打进了红楼以后洁身自好,因红楼的生意一般都集中在晚上,张氏为了避嫌总是未及日落就已经回到家中了。可这一日不知怎得,直到月上柳梢也不见张氏的影子。
幼薇左等右等不见母亲回来,只觉心下不宁,坐立难安,虽然母亲耳提面命地嘱咐她不得靠近红楼,但此刻她也顾不得了,把心一横脚一跺,抿着嘴咬着牙朝红楼跑去。
不过只走到一半,就看见一个跌跌撞撞地身影,因为走得急,半个身子都朝前倾着。但她想是疲累得紧了,即便这样“奔走”,速度也不是很快。这不是张氏又是谁?只见她虽然步伐沉重、气喘吁吁,但仍然想尽快赶回家。
“娘!”幼薇步伐轻快,几步跑到张氏身旁,扶住她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么晚不回家,叫女儿好找!”
张氏借着街上的灯光,看着女儿红扑扑的小脸蛋,知道她是这世上最令自己牵挂的人,也是最惦记自己的人,心中顿觉温暖无比。夫君虽然不在了,但到底还留给她这么个如珠似宝的女儿。
“好孩子,今天确实是有件不寻常的事。街上人多嘈杂,回去娘说给你听。不过这时辰晚了,娘也累了,咱们今天就买些吃食回去,不做饭了。”
母女俩相互搀扶着,在街边的小摊买了四个热腾腾的肉饼,这是幼薇素日最爱的吃食,张氏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买几个回家。
幼薇知道娘节俭,但因为自己爱吃,即便再贵,娘也舍得这笔开销。幼薇也提议过她们自己做,这样可省下一半儿的钱,但两人折腾过几次,除了把脸抹得比墙皮还要白之外,做出的饼又咸又硬,连张氏这对吃食不很挑剔的人都觉得难以下咽。
张氏有些沮丧,觉得自己手艺不佳,幼薇打趣道:“娘何必难过,您只看咱们做不成这饼,但女儿从中却悟到了两个道理。”
“哦?你且说说。”
“一则这卖饼的是熟能生巧;二则女儿从中也明白了‘术业有专攻’这句所言不虚。娘还记得从前在咱们家门口卖油的那位老爷爷吗?他每次为客人打油时,都会将葫芦放在地上,用一个铜钱覆在葫芦口处,将油徐徐地沥入葫芦中,等一葫芦油打完了,铜钱上丝毫不湿。如今咱们做不好这饼也是一样的道理,人家靠这手艺谋生,咱们若是能做出和他一样美味的饼,岂不是要将他的饭碗抢走啦?”
张氏被女儿逗得一扫阴霾,“薇儿见微知著,果真聪慧!”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
二人回到家中,幼薇为母亲倒了一碗茶,服侍她喝下,瞅着她气息平稳了,便催着问她今日晚归的原由。张氏推脱着不想说,“先把饼吃了娘再给你讲。”
幼薇到底是个孩子,依言咬了一口还热乎的饼,肉汁细腻的香气瞬间俘获了她的心,连着吃了两个以后,心满意足地看向母亲,但见她面前的饼丝毫未动,心中更觉疑惑。
“娘可是身子不适啊,怎么不吃?”
“娘不饿,也不爱吃,这两个娘放到碗橱里,明早热热给你吃。”
“你骗人,你明明也爱吃的!”对上张氏躲闪的眼神,幼薇将她的身子搬过来,强迫她看着自己,“娘,爹不在了,我就是你的依靠,你遇到事情不告诉我还能告诉谁呢?”
张氏知道幼薇向来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既然拗不过她,只得依她了。
“今日红楼里发生了一件怪事。清早我到那里时,街上人烟尚且稀少,可是红楼门口却有一个身着红衣,面色晦暗的女子守在那里,但即便她蓬头垢面,细看她的脸还是能看出她是个美人儿,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颇有几分异域女子的风情。对于这样的绝色,妈妈是来者不拒的,也不问她的来由,也不管她的经历,拉进门来梳洗打扮后,高价将她给了一个常客。
听人说她不哭不闹,既是自愿找来这地方的,大伙儿也当她不过是个苦命人罢了。谁知那客人消遣完,衣服还没穿好,这女子就七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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