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
“你自己说,是这么一回事吗?”
李流云再次看向还瘫在地上的盈儿。
“我。”盈儿此时浑身哆哆嗦嗦地,已然是泣不成声。
“盈儿。”秦管家上前一步,“你没读过几天书,怕是不知晓。依我大玄律,家奴私逃,你的家人可是要连坐的。”
“但王爷素来宽厚,他已经开了金口,只要你好好地回去,不但既往不咎,还升你为一等家仆,入内院,去侍候王妃。那活计,比你现在,不但月钱多得多,还轻松。”
“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
“来人,将所有在场之人都带回京兆尹府,细细盘问。”
李流云冷眼旁观已久,但话说到这份上,只怕此事大有隐情。
“是。”
四周的羽林卫轰然应是,就要上前拿人。
“慢着,慢着,诸位。”
眼见李流云竟要铁面执法,秦管家当场就急了,急忙从怀中掏出一物。
“李将军,您看,此为何物?”
“亲王腰牌?”秦管家拿出的,竟是一面玉牌:“裕王殿下居然将他的亲王腰牌交给了你。”
李流云是真的震惊了,亲王腰牌是宗正府特制,是亲王身份的象征,每位亲王,只此一面。
这个盈儿,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末将参见裕王殿下。”
李流云单膝跪地,躬身行礼。腰牌一至,如亲王亲临,由不得他不低头。
“李将军快快请起。你说说,都是一家人。何苦闹成这样,就算小人在您这没有面子,您也得多少给裕王殿下留点面子不是。”
“是末将唐突了。”
“既如此,那小人就告退了。”
“来人,带盈儿走。”
几名家仆正要上前搀起盈儿,两名身形高大的羽林卫一个转身,却正好挡在盈儿身前。
“李将军。”秦管家几乎是在怒吼,他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李流云竟然还不打算放行。
李流云沉默不语。
“将,将军。是盈儿不对,撒谎骗了您,叫您为难了。事实确如秦总管所言,奴婢愿意跟秦总管回去。”
此时盈儿却是自己挣扎着站起了身。
李流云盯着盈儿梨花带雨的脸庞,良久,李流云终于挥了挥手。
林立的羽林卫立即侧身,让出了一条通路。
两名家仆上前,扶着盈儿,秦管家也翻身上马,准备离去。
“慢。”
“将军又有何指教?”秦管家已经很不耐烦了,要不是忌惮对方的身份实在非同小可,他一个堂堂的王府大总管岂会受这份气。
“无他,只是本将与盈儿姑娘今日一见,甚是投缘,以后每隔几日就想去探望一番,不知府上是否方便?”
“这。”秦管家面露难色。
“总管很为难吗?”
李流云一个眼神,羽林卫又缓缓靠拢起来。
“呵呵,换了旁人肯定不行,但以将军之尊,自然不成问题,将军放心。”
秦管家的嘴角硬生生地挤出一丝微笑。
“不送了。”
听到李流云这话,几人如蒙大赦,策马扬鞭,转瞬间就消失在了街角。
“将军,真就这么放他们走了?您说裕王会信守承诺吗?”
等到裕王府的人离开,庄昭才上前问道。
“明日去办两件事。”
“一,派人去京兆尹府调这个盈儿的户籍卷宗。二,送一份我的正式拜帖到裕王府去,就说我与盈儿一见如故,想要结为义兄妹。”
“是。”
“希望如此,能保全她的性命。”
李流云自言自语,声音几乎微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