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却被韩启功呵斥了一声。
“我就打了他一棍子,他死了?”
眼看赵大力不能给他回应,张掖只能“实话实说”。
“死了。”
观主点点头,道,“以后不可随意出手伤人,知道么?”
张掖赶忙点头,但脸上还带着懵懂之色,像是还没从失手杀人的错愕中走出来。
“你回后院吧,赵大力会代你受罚,回了后院只说人是赵大力打死的,我这里只是简单询问便可。”
观主摆摆手,示意张掖可以离开了。
“观主,小人有话说。”
赵大力忽然开口,引得观主和韩启功都望向他,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说。”韩启功先一步道。
“小人的朋友,已将大年和我被抓的事,告知了后院的师叔祖。”赵大力伏低身体说道。
观主和韩启功惊讶的对视一眼,随后韩启功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小人跪在殿外,经过的杂役告知小人的。”赵大力不敢隐瞒,如实说道。
“去通知师叔祖的,也是杂役?”韩启功不可置信般问道。
“正是小人的朋友,东院杂役刘季。”赵大力再次压低身子道。
“就这么一会,你朋友不光去求助了,消息还传到这里……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韩启功是真的惊讶了。
在他看来如蝼蚁一般的杂役,居然有这等通天本事?
“不敢欺瞒观主和道长,小人人缘一向不错,所以杂役们都愿意帮小人。”赵大力撅着屁股答道。
“倒也是个人才,你带在身边用着吧。”
观主好似并不在意赵大力的通天手段,对着韩启功说了一句后便沉默起来。
韩启功点点头,没有打扰师父的思考。
大殿内寂静下来,唯有鸟鸣声从殿外传来。
好一阵,观主才哀叹一声后开口。
“这件事,怕是不好瞒过师叔了。”
这话大家不好接,都只是各自保持着原有姿势不动。
“你们二人先回去,张大年,如果师叔问起你这殿里的事,如实回复就好。”观主望向张掖说道。
“师父。”
不等张掖回答,韩启功先叫住观主,“若他如实回答,师叔祖那里必然知道我们的猜测,何不让张大年……”
“你觉得张大年这个样子,会说谎?”
这话问的韩启功一愣,他扭头望向张掖,却见后者正对他憨憨一笑,瞬间明白了观主的意思。
“张大年,你和赵大力先退下。”
“启功,把几位长老和传经、传功两位道长叫来吧。”
观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现场显然无人有能力替他分担。
众人一起回应一声,随后各自散去。
张掖自然是跟着赵大力一起离开。
至于韩启功,则亲自去请几位长老。
……
“大年,你怎么猜到师叔祖做的那些事,观主不知道的?”
回去的路上,犹自心惊胆战的赵大力向张掖问道。
“前后山泾渭分明,由此不难看出二人的貌合神离。”
张掖打量了一下附近没有人,靠近赵大力小声道,“更何况掌权者与监察者之间,是很难真正联手的。”
“为什么?”赵大力不解道。
“屁股决定脑袋。”
“监察者以查出问题为目的,掌权者以做出成绩为功劳。”
“二者本质上就是对立的,所以缺乏合作的基石,除非各怀鬼胎,否则很难同流合污。”
张掖的一大段话,说的赵大力连连点头。
这看问题的角度,着实让他惊讶。
“那韩启功呢,他和高轩之间的矛盾……”
“两个明明能被赐予道号的人,为什么都没道号?”张掖反问道。
“这个……不知道。”赵大力摇头道。
“因为清凉观的规矩,下任观主的道号是固定的,韩启功没有道号,便是在等待这个名字。”张掖轻笑道。
“哦,我明白了,高轩不想要这个道号,他想去帛县清净观,而韩启功想要……可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赵大力一脑袋问号的望向张掖。
“都是你从杂役那里收集到的消息告诉我的。”
“那些消息?”赵大力不解,“我也看了那些消息,可没有这些内容啊。”
“收集信息只是第一步,汇总、处理,赋予信息足够的逻辑,你会发现普通的信息中,藏着数之不尽的秘密。”
张掖说着拍了拍赵大力的肩膀,示意他要多用心。
“最后一个问题。”
赵大力伸出一根手指,“为什么聪明人必须是我,而不是你?”
“聪明而没有实力,只能依附于人。”
“强大而缺少心机,同样要依附于人。”
“如果二者合一,只会让人警惕,而非信任。”
赵大力听了这话,先是眉头紧锁,随后恍然大悟。
“大年,你是说……你会变得强大?”赵大力满是惊喜的问道。
张掖笑着点头,脸上仿佛写满了孺子可教。
听话听音,锣鼓听声。
赵大力关注的重点,正是张掖想要看到的。
他,从张掖这里得到了信任。
“大年,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得到张掖肯定答复的赵大力,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等。”
“等?”
“对,让子弹再飞一会。”
张掖笑着,说了一句赵大力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