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烟心中酸楚,但仍是不动声色深吸了口气,将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又强忍了回去。
与至爱之人生离死别的痛苦,沈宁烟最是明白。
阮沉水去世的时候,她也未曾抱阮沉水一下。
因瘟疫死去的人不得久留,巡逻的侍卫会将他们拉去后山埋掉。
说是埋,不如说成丢了更为合适。
沈宁烟到的时候,柱子的爹已经被送去了后山。
大毛二毛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着柱子回来。
他们两个年纪小,不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但他们看得出来柱子不开心,柱子的娘也不开心。
他们这回乖乖的,没有拉着柱子陪自己玩。
沈宁烟把两碗馒头递给了大毛二毛,柱子进屋,将另一个碗放在了墙边的地上。
“你不吃?”沈宁烟看柱子空手,不禁担心问道。
“不饿。”柱子摇了摇头。
沈宁烟顺势揉了揉柱子的脑袋。
这次柱子也没有躲开,告诉沈宁烟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好在沈宁烟兜里还有两块糕点,本来是留着喂团子的,她拿给柱子吃,叫柱子尝尝。
沈宁烟进了屋子,正巧撞见夫人偷偷的抹眼泪。
“齐姑娘,你来啦。”妇人收回手,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您还好吗?”沈宁烟小心翼翼。
“还好啊,还好。”妇人笑嘻嘻的,脸颊两侧有浅浅梨涡。
若是没有这场瘟疫,柱子一家该是圆圆满满的吧。
“齐姑娘。”妇人忽然喊住沈宁烟。“我有件事情想要麻烦您,就是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妇人面露为难之色,那双早就哭红了的眼睛胆怯的打量沈宁烟。
“您说就是。”沈宁烟毫不犹豫说道。
她正愁不知道怎么安慰妇人,要是能够帮得了妇人,那自然是最好。
“柱子他爹走了,我估计也差不多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妇人无奈叹了口气。“死我倒是不怕,柱子他爹还在下面等我呢。我就是担心柱子和大毛二毛,大毛二毛父母死的早,嘱托我们照顾好,柱子年纪还小,他自个儿都难能活得下去,更何况还带着大毛二毛。”
妇人说完,又胆怯的看了沈宁烟一眼。
沈宁烟了然。
“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三个的。”沈宁烟回答的斩钉截铁,就像第一次见到柱子,她向柱子承诺一定会治理好瘟疫一样。
“再说了,太医已经在商讨治疗这病的方子了,指不定你能赶上这时候。现在想到死可就太早了。”
沈宁烟在想,如果柱子的爹娘都去世了,他该有多难过。
妇人连连道谢,感动的热泪盈眶。
沈宁烟回去后着手催促太医快些研讨出治疗的方子来,她已经见不得再多一些的生死了。
反而是荣王看着毫不在意,好似什么事情都有人替他做了,他每日只需要吃饭休息。
沈宁烟也清楚荣王是什么德行,根本不指望他能起作用。
可没想到的是,团子忽然失踪了。
沈宁烟养了团子好几个月,早就攒出了感情。扬城团子一来不熟悉,二来四处都是瘟疫,沈宁烟担心坏了,生怕团子在外面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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