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出门的时候泼水泼到了院里,害她差点摔倒,可她却把我发卖到黑窑子里,实在是可恨。”
黑窑子是偷盗和背主的奴才才会去的地方,因此那里的奴才根本不会被当成人对待。
轻则随意打骂,重则受尽欺凌。
沈宁烟这才明白这个丫鬟为何如此痛恨,原来是被卖到了那样不人不鬼的地方。
思及此,她轻声道:“你放心吧,我们把你赎出来,以后你再也不用回去了,把伤养好之后,你可以再去找个有钱人家伺候。”
“奴婢只想回家种田了,为了报答你们的解救之恩,奴婢愿意把看到的事说出来。”
丫鬟回过神来,目光逐渐坚定。
听到这话,陆问景顿时精神一振,“你说吧,我们听着。”
“小姐确实喝了避子汤,奴婢去正屋送东西的时候,亲耳听到小姐抱怨,说避子汤实在是对身子伤害大,再喝两次说不定这辈子都不能怀孩子了。”丫鬟回忆着当天的事,语速很快。
听她不像是在撒谎,沈宁烟不由蹙眉,“那她为何会怀上孩子?”
“自然是喝了避子汤之后不能有喜,又再次有了床笫之欢才会如此。”丫鬟冷笑一声,眼里满满都是鄙夷。
一看她的表情,沈宁烟就知道其中必定有古怪,思忖片刻后问道:“她与谁有了肌肤之亲?不是安王吧?”
她明白,若是姜近安再次碰了沈月秋,必定会毫不犹豫给她喝下避子汤,否则沈月秋说自己有喜的时候,姜近安也不会那样惊讶。
丫鬟沉默一会儿,这才道:“借人生子罢了,袁家在小姐喝下避子汤的两日之内来到了沈家,并且逗留了三天才离开,他和小姐曾经在大白天关上门单独相处了快三个时辰。”
听完这番话,陆问景和沈宁烟都愣住了。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沈月秋居然如此大胆,为了嫁给姜近安做正妃,甚至不惜利用别的男人来怀上孩子,好顺理成章嫁到安王府。
沈宁烟微微蹙眉,“可是江陵袁家?”
“正是这个袁家。”丫鬟立刻点头。
沈宁烟心中了然。
怪不得,原来是那个从小就对沈月秋痴心错付的袁公子,也难怪被这样玩得团团转。
看她神色冰冷,陆问景有些摸不着头脑,“江陵袁家怎么了?”
“袁家大公子是沈月秋的远方表哥,从小就喜欢她,且袁夫人以前也有和沈家结亲的意思,袁家公子为人憨厚老实,被沈月秋借子也不会乱说出去,是个被利用的最佳人选。”
解释到此处,沈宁烟不由顿了顿。
她突然意识到了沈月秋的可怕。
为达目的,不惜欺骗老实人的感情,还堂而皇之的利用这个孩子嫁到安王府,也不怕以后事情败露,实在是心狠。
看出她心里的一二想法,丫鬟突然开口:“齐小姐,你不会是以为小姐真会生下这个孩子吧?那是不可能的。”
“怎么说?”
沈宁烟回过神来,很是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丫鬟冷笑,“孩子不是安王的,自然不可能出世,他只不过是小姐往上爬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