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或不值,酒馆的听众无法做出决断,说书的少年也无法做出决断,可以做出决断只有当时的天子。
这天下都是他的臣子,救不救得他开口,值不值得他定义。
“陛下。”
少年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再次开口。
众人听出来了,这是第一个开口被其他大臣称为“鲍大人”的人。
“今使人于危难之地,急而弃之,外则纵蛮夷之暴,内则伤死难之臣。此际若不救之,匈奴如复犯塞为寇,陛下将何以使将?”
少年文绉绉的说了一段让众多学时不多酒客有些听不懂的话。
“这,这是个啥子意思?”
之前大声喝彩的汉子忍不住开口询问旁边看起来有些学时的书生。
“这话的意思就是,将士远征,危难之际,不管他们了,对外是纵容了残暴的蛮夷,对内是伤了那些忠臣良将的心。现在要是不救他们,以后匈奴再卷土重来,谁还为陛下效命?”
书生刚想回答,就听到那说书的少年变回了原来的声线开始解释这句话。
“嗨,原来是这意思,那就直接说出来呗,整这文绉绉的干啥?”
汉子听明白后憨厚的挠了挠脑袋。
“你个憨货懂个甚,小先生这神乎其技的本事是直接模拟当时朝中众人的反应,对话自然要一模一样,而那位鲍大人何许人也?说出来的话怎能如你一般粗俗不堪!”
旁边的书生冷哼一声丝毫不顾及的对方的脸面直接开口。
引来酒馆中一阵哄笑。
汉子一时间面红耳赤,却也没有要与书生动手的想法。
天汉富强,百姓生性豪爽,很少会为些许小事冲突。
眼看都笑的差不多了说书少年继续说道:
“当时的陛下被说动,于是下令,派兵前往救援,天汉七十五年冬天,七千援兵出发,七十六年正月,七千人的援军赶到柳中城,大败匈奴与车师联军,斩首三千八百级,获生口三千余人,驼、驴、马、牛、羊三万七千头。北虏惊走,车师复降。”
“而后率军直奔疏勒城,七千援军翻阅天山之险,成功抵达疏勒城,此时疏勒城,守军仅存包括耿恭在内26人,返回玉门关时更是仅存13人。”
一股浓重的悲凉气氛在酒馆中升起。
“该死的匈奴车师,若不是如今早已被我天汉消灭,我定要去砍杀几人拿其头颅祭奠我大汉英雄。”
一名络腮胡子酒桌上放置着连环大刀的刀客低吼一声。
小酒馆的众多酒客也都很不舒服,一想到天汉的英雄被一群塞外蛮夷袭杀只剩13人,任谁都不会舒服。
说书少年看了一眼酒馆当中那名仿佛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耿校尉笑着给这段书说了结尾。
“次年,朝中稳定后,耿恭率军扫荡匈奴残兵,尽歼之,自此世无匈奴,耿恭拜将。”
“好!”
“小先生果然不一般,说的真好!”
就馆内响起一阵喝彩。
而少年却没着急感谢而是看着那位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的耿校尉开口问了一句:
“将军如何看小子说的这段故事?”
耿校尉将手中酒碗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抬头对上了少年那一双明亮的双瞳。
那是怎么样的瞳孔?
明亮,仿佛夜晚璀璨的星空。
耿校尉楞了一下,笑了:
“说的挺好。”
“耿恭当初明明有独自逃走的机会,却不肯放弃城中百姓选择死守,虽然最终得救,可是若是援军在晚一个时辰也许结局就会改写了,将军觉得这么做值吗?若是换成将军。是否会和耿恭做出一样的选择?”
少年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耿校尉没有忙着回复就这样盯着说书的少年。
少年回以对视。
“最终得救了不是吗?”
耿校尉开口。
“而且,我终归不是耿恭,天汉也不是曾经的天汉。”
少年笑了,摇了摇头:
“你的确不是耿恭,天汉也不是曾经的天汉,但是历史终归是出奇的相似不是吗?”
少年的话音刚落,一身着兵甲的士兵就冲进酒馆,对着耿校尉纳头便拜:
“报,大事不好,在外巡逻的士兵传来消息,楼兰大军直奔我八方镇而来,数量不少于。”
士兵脸色十分难看了的吐出了一个数字:
“五千!”
“轰!”
整个小酒馆瞬间沸腾!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人畜无害一脸笑容的少年。
“将军可知,耿恭在死前曾留有遗言:”
少年丝毫不在乎周围众人的目光与转过头于正狠狠盯着他的耿校尉对视:
“耿家子孙世代不可从军,否则神力尽失,死于刀兵。”
“你是谁?”
耿校尉直接打断少年。
“项小二,一个说书的而已。”
少年漏出洁白的牙齿说出自己了的名字。
“小二?”
“对,家里说贱名好养活。”
项小二解释了一句。
“你来这到底想干什么?”
“说书的自然是来说书,顺便挣点饭钱。”
耿校尉盯着项小二看了一会后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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