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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都是面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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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不绝口。后人有诗赞之曰:

    汉末忠臣说伍孚,冲天豪气世间无。朝堂杀贼名犹在,万古堪称大丈夫!

    董卓自此出入常带甲士护卫。

    时袁绍在渤海,闻知董卓弄权,乃差人赍密书来见王允。书略曰:

    卓贼欺天废主,人不忍言;而公恣其跋扈,如不听闻,岂报国效忠之臣哉?绍今集兵练卒,欲扫清王室,未敢轻动。公若有心,当乘间图之。如有驱使,即当奉命。

    王允得书,寻思无计。一日,于侍班阁子内见旧臣俱在,允曰:“今日老夫贱降,晚间敢屈众位到舍小酌。”众官皆曰:“必来祝寿。”当晚王允设宴后堂,公卿皆至。酒行数巡,王允忽然掩面大哭。众官惊问曰:“司徒贵诞,何故发悲?”允曰:“今日并非贱降,因欲与众位一叙,恐董卓见疑,故托言耳。董卓欺主弄权,社稷旦夕难保。想高皇诛秦灭楚,奄有天下;谁想传至今日,乃丧于董卓之手:此吾所以哭也。”于是众官皆哭。坐中一人抚掌大笑曰:“满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还能哭死董卓否?”允视之,乃骁骑校尉曹操也。允怒曰:“汝祖宗亦食禄汉朝,今不思报国而反笑耶?”操曰:“吾非笑别事,笑众位无一计杀董卓耳。操虽不才,愿即断董卓头,悬之都门,以谢天下。”允避席问曰:“孟德有何高见?”操曰:“近日操屈身以事卓者,实欲乘间图之耳。今卓颇信操,操因得时近卓。闻司徒有七宝刀一口,愿借与操入相府刺杀之,虽死不恨!”允曰:“孟德果有是心,天下幸甚!”遂亲自酌酒奉操。操沥酒设誓,允随取宝刀与之。操藏刀,饮酒毕,即起身辞别众官而去。众官又坐了一回,亦俱散讫。

    次日,曹操佩着宝刀,来至相府,问:“丞相何在?”从人云:“在小阁中。”操径入。见董卓坐于床上,吕布侍立于侧。卓曰:“孟德来何迟?”操曰:“马羸行迟耳。”卓顾谓布曰:“吾有西凉进来好马,奉先可亲去拣一骑赐与孟德。”布领令而出。操暗忖曰:“此贼合死!”即欲拔刀刺之,惧卓力大,未敢轻动。卓胖大不耐久坐,遂倒身而卧,转面向内。操又思曰:“此贼当休矣!”急掣宝刀在手,恰待要刺,不想董卓仰面看衣镜中,照见曹操在背后拔刀,急回身问曰:“孟德何为?”时吕布已牵马至阁外。操惶遽,乃持刀跪下曰:“操有宝刀一口,献上恩相。”卓接视之,见其刀长尺余,七宝嵌饰,极其锋利,果宝刀也;遂递与吕布收了。操解鞘付布。卓引操出阁看马,操谢曰:“愿借试一骑。”卓就教与鞍辔。操牵马出相府,加鞭望东南而去。

    布对卓曰:“适来曹操似有行刺之状,及被喝破,故推献刀。”卓曰:“吾亦疑之。”正说话间,适李儒至,卓以其事告之。儒曰:“操无妻小在京,只独居寓所。今差人往召,如彼无疑而便来,则是献刀;如推托不来,则必是行刺,便可擒而问也。”卓然其说,即差狱卒四人往唤操。去了良久,回报曰:“操不曾回寓,乘马飞出东门。门吏问之,操曰‘丞相差我有紧急公事’,纵马而去矣。”儒曰:“操贼心虚逃窜,行刺无疑矣。”卓大怒曰:“我如此重用,反欲害我!”儒曰:“此必有同谋者,待拿住曹操便可知矣。”卓遂令遍行文书,画影图形,捉拿曹操:擒献者,赏千金,封万户侯;窝藏者同罪。

    且说曹操逃出城外,飞奔谯郡。路经中牟县,为守关军士所获,擒见县令。操言:“我是客商,覆姓皇甫。”县令熟视曹操,沉吟半晌,乃曰:“吾前在洛阳求官时,曾认得汝是曹操,如何隐讳!且把来监下,明日解去京师请赏。”把关军士赐以酒食而去。至夜分,县令唤亲随人暗地取出曹操,直至后院中审究;问曰:“我闻丞相待汝不薄,何故自取其祸?”操曰:“燕雀安知鸿鹄志哉!汝既拿住我,便当解去请赏。何必多问!”县令屏退左右,谓操曰:“汝休小觑我。我非俗吏,奈未遇其主耳。”操曰:“吾祖宗世食汉禄,若不思报国,与禽兽何异?吾屈身事卓者,欲乘间图之,为国除害耳。今事不成,乃天意也!”县令曰:“孟德此行,将欲何往?”操曰:“吾将归乡里,发矫诏,召天下诸侯兴兵共诛董卓:吾之愿也。”县令闻言,乃亲释其缚,扶之上坐,再拜曰:“公真天下忠义之士也!”曹操亦拜,问县令姓名。县令曰:“吾姓陈,名宫,字公台。老母妻子,皆在东郡。今感公忠义,愿弃一官,从公而逃。”操甚喜。是夜陈宫收拾盘费,与曹操更衣易服,各背剑一口,乘马投故乡来。

    行了三日,至成皋地方,天色向晚。操以鞭指林深处谓宫曰:“此间有一人姓吕,名伯奢,是吾父结义弟兄;就往问家中消息,觅一宿,如何?”宫曰:“最好。”二人至庄前下马,入见伯奢。奢曰:“我闻朝廷遍行文书,捉汝甚急,汝父已避陈留去了。汝如何得至此?”操告以前事,曰:“若非陈县令,已粉骨碎身矣。”伯奢拜陈宫曰:“小侄若非使君,曹氏灭门矣。使君宽怀安坐,今晚便可下榻草舍。”说罢,即起身入内。良久乃出,谓陈宫曰:“老夫家无好酒,容往西村沽一樽来相待。”言讫,匆匆上驴而去。

    操与宫坐久,忽闻庄后有磨刀之声。操曰:“吕伯奢非吾至亲,此去可疑,当听之。”二人潜步入草堂后,但闻人语曰:“缚而杀之,何如?”操曰:“是矣!今若不先下手,必遭擒获。”遂与宫拔剑直入,不问男女,皆杀之,一连杀死八口。搜至厨下,却见缚一猪欲杀。宫曰:“孟德心多,误杀好人矣!”急出庄上马而行。行不到二里,只见伯奢驴鞍前鞒悬酒二瓶,手携果菜而来,叫曰:“贤侄与使君何故便去?”操曰:“被罪之人,不敢久住。”伯奢曰:“吾已分付家人宰一猪相款,贤侄、使君何憎一宿?速请转骑。”操不顾,策马便行。行不数步,忽拔剑复回,叫伯奢曰:“此来者何人?”伯奢回头看时,操挥剑砍伯奢于驴下。宫大惊曰:“适才误耳,今何为也?”操曰:“伯奢到家,见杀死多人,安肯干休?若率众来追,必遭其祸矣。”宫曰:“知而故杀,大不义也!”操曰:“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陈宫默然。)

    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之前那位说书先生本就说的不好,但是众人大部分也都没有听过其他说书先生说的书,所以一时间还觉得有些意思。

    还是如今一听项小二一说,立刻就觉得原来先生所说的犹如糟糠。

    项小二边说边和众人互动,动不动还穿插着变音,男声女声老声少声。

    听得众人是津津有味。

    一时间就连外面路过的行人都听见了,一天闲来无事的,便走进来也跟着听了起来。

    这下子无论是掌柜的还是在场的客人彻底心了,这肯定是那位说了封神演义的小先生,除了那位小先生,其他的说书人哪还有这个本事?

    “当夜,行数里,月明中敲开客店门投宿。喂饱了马,曹操先睡。陈宫寻思:“我将谓曹操是好人,弃官跟他;原来是个狼心之徒!今日留之,必为后患。”便欲拔剑来杀曹操。正是:

    设心狠毒非良士,操卓原来一路人。”

    “啪!”

    项小二说完以后一拍惊堂木。

    瞬间迎来满堂喝彩。

    “好!”

    “说的好!”

    “不愧是是说封神演义的那位先生说的就是好!”

    “我看着三国一点都不比那封神差,更是有我天汉神将吕布,相比较那封神当时的三国让我更有感觉。”

    众人纷纷鼓掌,不吝啬的夸赞。

    原本坐满八成的茶馆不知何时已经做满了人。

    掌柜的,望着坐在那高台之上,将最后一口吃食吃完的项小二,眼光犹如狼一般盯着对方。

    大腿,热度,金主爸爸。

    这一刻他仿佛从对方的头上看到了无数形容词。

    一定要抱住他的大腿,抱不住就蹭热度,一旦能蹭上热度,自己在小酒馆的客流量,恐怕得翻倍。

    这一刻的掌柜的再也不嫌弃对方吃剩菜,还缺的多,还不要脸,还无耻了,甚至生出了只要对方留在自己店里,他愿意让出自己“天下第一厚脸皮”的头衔。

    项小二说完向众人一拱手,而后抱着仅仅吃了两块肉,一脸不情愿的小狐狸白雪走了下来。

    旁边不时传来再来一个再来一个的声音。

    项小二微笑着,合盛罗捧场的宾客打招呼,但是却并没有回应大家的期待。

    毕竟这里的饭菜可不是管够的,就这一点量,也只够说这么多的了,想白嫖他不可能。

    项小二离开之后听得同样十分过瘾的伙计十分麻利的,将说书台桌子上的,碗和盘子通通端走。

    一旁同样十分敬佩的中年说书先生,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重新坐上了,说书台一拍醒木,便开始继续说着封神演义的故事。

    只不过平时众人没听过其他说书先生说的,所以虽然他说的并不好大家也权当都这样,可是如今有项小二珠玉在前,众人再一听,一个个面色都流露出许些不舒服。

    这毫无波动的语气,这一成未变的声音的声音,这让人忍不住吐槽的剧情,简直比四书五经还要让人头疼,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么听的,津津有味的。

    众人此时就像吃惯了粗茶淡饭,偶尔有一天突然来了一顿山珍海味,可是这山珍海味只让他们尝了一口,在他们口中上流有甜味的时候,就又换上了粗茶淡饭,用读书人的话来说就是:简直不当人子。

    对于众多听众们的怨言,项小二表示这可不关我的事,人家给了一顿的钱,我只能说一顿饭的书,至于吃完那就抱歉了。

    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对旁边的白衣公子客便问:

    “不知我说这三国演义与兄台,听到的是否相同?如今能否证明我是我了呢?”

    李姓白衣公子笑着说道:

    “自然是可以,兄台所说不仅比我听到的更加全面,而且那曹操刺董卓的内容也与我听到的完全相同,想来除了那位营州说封神演义的小先生之外,没有人能够说得如此全面了。”

    项小二闻言微微一笑:

    “那倒是有劳公子为我证明了。”

    项小二说完掌柜的,马上就换上一副标准的舔狗脸开口:

    “这都怪我,都怪我有眼无珠不识金镶玉,竟然怀疑先生,该罚该罚,小六子快过来,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长沟里的犹如恶势力的地主老财疯狂的压榨着,忙得不可开交的伙计。

    “没看见小先生,没茶了吗?快给小先生上茶,上好茶上最好的茶。”

    伙计心想咱们这店里不就那一种破茶吗?

    但是见掌柜的眼神示意柜台瞬间就懂了,看来掌柜的是准备让我给炮,他一直珍藏的那一罐啊!

    于是在掌柜的肉疼的目光下,伙计痛快地答应了一声:“好咧!”

    而后跑到掌柜的经常趴在柜台上将上面那段他珍藏已久的茶叶拿出,跑到后厨泡了一壶热乎乎的茶。

    虽然有些心疼,但是掌柜的表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因为他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道理。

    要想留下火的不能再火的热度,他必须得拿出诚意。

    “小先生,快尝尝这茶,这可是我托关系从云州带来的,上好的毛尖。”

    说完更是讲伙计回退,亲自给项小二倒上,然后拎着茶壶也给旁边的理性白衣公子倒上。

    虽然摸不准这人的具体身份,但是在建安城混,结交李家这个地头蛇是绝对不会错的。

    项小二喝了一口茶点头:“茶还是不错的,只是这无菜无肉合起来,实在是不痛快。”

    掌柜的是个人精怎么可能听不懂对方话里的意思?

    虽然亲眼见到刚刚对方在说书的时候吃掉了一桌子菜,但是没准是说书太费体力所以没吃饱呢?

    当下就又命伙计上了一桌好的。

    项小二一见如此,眼神一亮,赞许地看着懂事的掌柜的。

    虽然我们曾经有点误会,虽然你当初想赶我走,但只要你请我吃饭,那我们就是好朋友。

    而后更是招呼旁边的李姓白衣公子一起过来享用。

    “我看兄台也只有两人,再加上你我二人,也颇为有缘,眼下的店里客人泼多不如我们就凑一桌也好,也好给其他客人腾个地方。”

    白衣公子没有拒绝让和他一起来的那人端着饭菜便并倒了一桌。

    项小二率先开口询问对方:

    “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白衣公子一抬手:“在下姓李,在家中排行老二,有人给面子,叫我一声二公子,家里小辈也有叫二哥的。”

    项小二卡姿兰的大眼睛。

    介爷们儿不像好人呐!

    看上挺白个人,这刨开之后怎么是黑的呢?

    刚一见面,我把你当兄弟,你不是想让我叫你公子,就是想让我叫二哥。

    这便宜项小二肯定不能让对方占的。

    “好巧,在下在家中也排行老二,下人们呢?总喜欢管我叫老爷,家中的小辈儿总喜欢管我叫二爷。”

    李二公子端着茶杯和项小二对视。

    确认过的眼神,是一样脸黑心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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