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叁禀报,元叁仔细查看了当月所有存入银两的百姓,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查看了放贷出去的银清簿,也只是存入的银两与放贷的银两相差太远了,利差不大,这便会导致钱柜的利润低。
元叁与赵应树思量着,既然银两那么多,便要降低一些贷出去的利息,多放贷出去才能争取多一些利润。
第二日,有一位姓宋的商人,自称是颖水人,来京都做米粮已好几年了,今春他想入货一批米粮运往颖水,但是由于所带的银两不够,他想要借揭一千银两作为资本,等待明年仲夏便能还上利息本银。
所借的银两数额是目前钱柜在民间放贷的最大额,因此跑堂急忙请来了大掌柜赵应树。赵应树一边吩咐人去京都西城查查是否有位姓宋的米粮商人,另一方面自己去与他周旋。
赵应树仔细询问了一番,也没有发现到他有何纰漏,于是吩咐了人取来贷契。贷契就是放贷与借银两的一纸契约,上门明确地记载了借揭一千两,按月加利奉还,画押签字,上备官府,若是逾期不还,便收取更高额的利息,还可以用抵押物来还债,甚至可以报官处理。
“宋老板,你与我钱柜签订的贷契一共三份,你一份,钱柜一份,另一份上备官府,请按时加利还。生意有来有往,这才是长久之计。”赵应树恭敬地拿起刚刚签字画押的贷契递给姓宋那位商人。
随即,吩咐柜里的伙计取出一千两白银。两位年轻人抬着一个专门装白银的小箱子出来,赵应树打开箱子的盖,里面装着白花花的银两。
姓宋那位商人拿起两锭银子,攥在手中仔细瞧一番,便满意地吩咐身边人将箱子锁上抬走。他笑容满脸地对赵应树说,“好说,好说,宋某最守信誉了,若是赵掌柜不放心,尽管差人往京都城西那间米粮铺去。”
钱柜里的伙计都因为做成了一笔大生意而高兴,因为他们很快便能拿到一笔月俸。
过了几日,赵应树正在钱柜里打算盘核算着,有伙计通告那位姓宋的商人前来奉还这个月的利息。
“赵掌柜,你我之间如此合作,既然你能信任宋某,宋某那也不能辜负与你,这些便是宋某所借揭一千的白银到明年仲夏的利息。现特意呈上,以便赵掌柜也放心。”姓宋的商人便让人呈上两百二两白银给赵应树。
赵应树殷勤地笑了笑,一开始对于此商人的不好印象倒也消除了,这位老兄还是个实在的人。“宋老板不必如此,就按贷契来便可。”
“宋某此次前来,还有一事需要赵掌柜帮衬帮衬!”姓宋那商人眼睛里透露着精光一闪而过,他就盯着赵应树的脸部表情。
赵应树也不吃素的,他心里警惕起来,这位商人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宋老板有事不妨直说,只要赵某能帮得上定当尽力!”
“赵掌柜果然是个爽快之人,那宋某便直说了。”那姓宋的商人爽朗笑了便说道,“宋某有一京都好友是做丹砂矿的,那矿山就在西山上,要是能开发得成的话,肯定是挣个盆满瓢满,只不过挖矿挣得多,前期也是需要扔下大把的银两,他如今还是缺了百万两白银的投入便能收益了。”
赵掌柜深思了一番,他想来想去,虽说钱柜一直是他在打理,但这笔生意如此大,他不敢就此下定主意,他需要找来元叁去给柳扶苏拿个主意。
赵应树便说道,“宋老板好说,待赵某请示完东家才能定。”
宋商人见赵应树略有犹豫,他进一步添油加醋,“若是赵掌柜不知如何与你东家说,那我们便定个契,那一百万银两当是入股宋某好友的丹砂矿,如何?这个收益可不是开着玩笑的,宋某好友是真心需要这笔银两。”
赵应树点点头,入行其他行业也是柳扶苏的计划之中,如今有个现成的机会,为何不把握?高额的利润让赵应树蒙蔽了双眼,他决定先斩后奏,私自决定了放贷一百万银两给丹砂矿。
丹砂矿业的没有在场,是全权交付给了姓宋的商人,他代为签字画押,当他做好了一切之后,又私自要求宋商人再签一份契,那就是同意钱柜以一百万银两入股丹砂矿业。
赵应树从签字那一刻,激动的心从未停止,他先是通报了元叁,结果被元叁痛骂一番他私自决定如此重大之事,万一事情有出,谁人可以承担。
赵应树出了一身冷汗,他单纯只是想让钱柜越做越好,这才冒险而为。于是他即刻用飞鸽传书,将此消息告知柳扶苏,让柳扶苏做个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