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叶凌寻看着身后的顾逸,又忙回头望向两个黑衣人那桌,那桌早已空出,只剩下桌面两盏尚且冒着热气的茶。
叶凌寻的目光在三三两两的酒客移来移去,也未见那熟悉的黑色衣裙。
难道又是幻觉吗?叶凌寻想,不,这也太巧了。这一定与母亲的死有关系,找到那两个人黑衣人才能知道真相。
“你在找什么呀?”顾逸也跟着叶凌寻的目光四下看了起来。
“没什么。”叶凌寻回。
“你住这家客栈?”顾逸问。
“是啊,这里还有别的客栈吗?”叶凌寻反问,说完她便有些后悔,毕竟人家与你素不相识还帮过你,这样说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顾逸倒不放在心上,笑着说:“知道是唯一一家客栈,还不赶紧去柜台,再晚怕是没房间给你住啦!”顾逸绕到叶凌寻身后,用双手撑住她的肩膀推着她往前柜台走去。
“客官是吃饭还是落脚呀?”那柜台的掌柜问。
“住店。”顾逸像是抢答一般。
“两位客官,你们是需要两间房,还是一间呐?”那老板不怀好意地上下扫视叶凌寻。
“两间!”叶凌寻瞪着老板回道。
“可是,小店今晚仅剩一间房。你们,住还是不住?”
“住!”顾逸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还补问了一句:“要多少银两?”
叶凌寻从后面一脚踢在他膝盖窝上,顾逸没有提防,一只腿弯了一下。这力道,要不是可以扶住柜台,肯定摔倒了。
“你这...”顾逸转身看到叶凌寻那张又气又羞的脸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挨这一脚,忙解释道:“你想哪里去了?刚小二在这边时,我已经在这家店付好银两入住了,这一间是给你的。”掌柜看着两人像看戏曲班子唱戏一样。
“多少银两?”顾逸转身问,叶凌寻跟在他身后低下了头,是自己误会了他,他却又一次帮助了自己,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谢谢还是对不起。
安顿好叶凌寻后,顾逸约她三更天在芜城客栈的马圈旁见,带着歉意,叶凌寻连为什么都没问便答应下来。
三更天还没到,外面响起了箫声,能用箫声吹出这种欢快感的,也就只有顾逸了。
叶凌寻寻着箫声来到了约定好的马圈前,顾逸正吹着箫,笑着看着她。
虽然觉得还不能将自己的身世、父母的遇难告诉顾逸,但苦于自己也无计可施,此人一直善良地帮助她,叶凌寻苦恼要不要向他追问黑衣人下落。
“怎么样?我吹得如何?”曲罢,顾逸满脸得意地问。
“不怎么样。”叶凌寻回。
“你会吗?”顾逸追问。
“我当然会啊,我自小习笛与箫。”
“哦。”顾逸这声回应似乎不太情愿。“那你可知,在乐国,笛、箫、筝等乐器都能用作武器,取人性命?”
“我不知。”
“真的不知?”
“真的不知。”
顾逸不再追问,月光下看不太清他的眼神,叶凌寻正在猜他问这些什么意图,顾逸又问:“那我教你一点防身如何?”
叶凌寻笑了,月光借机倒进了她深深的酒窝里,这是认识她以来,顾逸第一次见她笑,虽然有点嘲笑的意味。
“你是在笑我吗?”顾逸很开心她能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就你刚刚那种水准,教我吹箫?”叶凌寻笑着,满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