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叶凌寻就等在了马厩边上,盯着客栈的唯一出口,一刻也不离。此刻的她,十分害怕顾逸早早一骑绝尘而去。
等到日上三竿,顾逸才背着一小小的包袱、打着哈欠走出了客栈。
叶凌寻赶紧从马厩后方绕了一圈,假装也刚出了客栈的样子,走上前去迎他。
“等久了吧?”顾逸笑着问。
“我也刚起来。”叶凌寻答。
“那我们走吧。”顾逸走向马厩,叶凌寻跟在后面,顾逸牵出一头黑色高大的马,叶凌寻站在原地不动。
“旁边那匹是我昨晚为你买下的。”顾逸边说边用眼神示意让叶凌寻上马。
叶凌寻听了低下了头,仍站着一动不动。
顾逸恍然大悟,这丫头平日里嚣张跋扈,原来连马都不会骑。知道叶凌寻的脾气,顾逸没有说破,他朝着叶凌寻伸出自己的手,“来,上我这匹马吧,我们一起。”
叶凌寻不再扭捏,牵住了顾逸的手,顾逸用力一拉,一把便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叶凌寻坐在顾逸的前面,一时间红了脸。她确信,自己对这个仗义出手相帮多次的男人有了好感。
因为害怕顾逸一个人先走,叶凌寻昨夜并没怎么睡,一上了马,睡意就来了,加上顾逸身上散发的那种泥土夹杂青草的自然气息,叶凌寻很快便枕着顾逸的手臂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叶凌寻醒了过来,发现他们已经出了芜城。
“这里是?”叶凌寻揉着眼睛扭头问顾逸。
“这里是芜城外,从这里再走上三天便能抵达汾湖。绕开汾湖需要七日,随后我们就能到达麓山山脚下的楝林镇,再上山,就能见到师父啦。”顾逸耐心地解释。
叶凌寻听着听着开始想象那些城镇、树林湖泊的美。因为不曾踏出过北山峡谷,她被新鲜感包裹着,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变得快乐起来。
这天他们正在赶路,“还有一天路程,我们就能到达汾湖了。”顾逸话音未落,路旁的树林里传来清脆柔和的笛声,那笛声技艺虽比不上娘亲,却宛如松涛阵阵,穿过密集的树林随风而来。
顾逸一下子警惕起来,用手臂护住了叶凌寻。“小心。”顾逸贴在叶凌寻的耳边说,叶凌寻从未见他如此严肃。
笛声落,只剩风声。叶凌寻松了一口气,却听到顾逸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正红着脸,见一道暗蓝色的光晕飞速向自己击来,眼见是躲闪不及了,叶凌寻吓得愣在那里。
顾逸用护着她的左臂将她推向右边,用右手挽住了差点落马的叶凌寻,那道暗蓝色的光从他衣袖旁擦过,叶凌寻刚想问他有没有受伤。树林里走出了一位右手执笛的黑衣人。
顾逸怒喝:“够了!”
那黑衣人无言,快速吹了一段与刚刚一样的旋律,吹完念了一句什么,那笛孔中冒出许多暗蓝色的光晕,黑衣人指向叶凌寻,那暗蓝色的光晕就如刚刚一般向她飞去。
顾逸抬了一下左臂,那黑衣人明显慌乱了,手抖了一下,那暗蓝色的光晕不断变小,却还是打在顾逸肩上。
“嘶...”顾逸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叶凌寻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帮顾逸查看起伤口。那暗蓝色光晕波及处,像是被冻伤了一样。
她摸了一下,抚摸去世母亲的手感又一次回到了她的记忆中,再回头那个黑衣人早已不见。都怪自己跟着,她又害怕又担心顾逸安危,不禁哭了起来。
顾逸见他如此,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