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早上起来她收拾了一下煮了点早饭就立刻端了来看情况。
她进屋放下了托盘就奔着陵游的床榻去了,声音里带着哭腔:“夫人。大人这是怎么了!”
白苏看见她就觉得头疼。但如今她说关心的陵游,她也不能说什么,便道:“只是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就好了,你也不必担心。早晚请安也免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就是了。”
可吴媛媛并不打算放弃这个献殷勤的好机会,可怜巴巴的对白苏道:“夫人您有孕在身,如今大人又这样…您不方便照顾的话,就由奴婢来照顾大人饮食吧。”
白苏脸色变差了些,眼一横,声音也锐利了不少:“我是怀孕,不是重病,没到生活不能自理也不能照顾他都地步,说过了你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夫人……”瑛瑛在边上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高飞还在呢,不能这样对吴媛媛。而且吴媛媛这次也不算找麻烦,她如果不来才是不正常,做小妾的关心主家是理所当然的。
白苏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叹了口气,对跪在陵游榻前的吴媛媛道:“不好意思,刚刚心情不好,你晚些时候再来伺候吧,现在他内伤重,也不能轻易挪动,就灌两顿药我还是能做到的。”
说罢,就让瑛瑛给人请了出去,连带着高飞也一起请了出去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一天。
等人都走了,白苏才起身给自己收拾了一下,然后将一边晾凉了一些的早饭端到了陵游的床榻侧想给他喂些米粥,但陵游吞咽意识不强,粥喂进去还是含在嘴里的,得人轻轻的抚触他的咽喉帮他吞咽,这一碗粥就喂了半个多小时才喂完,白苏都觉得自己冷汗热汗出了一身。
等喂完饭和药,她招呼瑛瑛好生看顾好他,自己要去衙门看一趟秦南星。
瑛瑛自然之道这好生看顾是什么意思,等白苏走了,瑛瑛就像个雕像一样做到了陵游榻前的小凳子上,脸一横,一副人来杀人,佛来灭佛的表情,看着吴媛媛不让她轻易来靠近陵游。
等到了衙门,衙门里因为昨天晚上大部分人都去追秦南星去了,剩下的不多的人今天看守着衙门,米三儿和小切两个人都在,但都顶着个老大的黑眼圈,看见白苏来还惊讶了一番:“夫人,您不在家照顾大人,怎么来衙门了?”
白苏笑了笑,将路上给他们买的小点心交给了他们:“这是路上给你们买的点心,我来看看秦南星,昨儿的事情出来,老高说他一直把自己锁在屋子里。”
两人了然,抱着糕点离去,白苏自顾自的进了后堂的小院。
一进后院儿,冰心正抱着早餐的托盘在小声的哭,白苏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怎么了?他不肯吃责骂你了?”
冰心乍的被人一拍肩还一哆嗦,见是白苏,小脸一垮,点了点头,又腾出手抹了把泪,带着哭腔问白苏:“夫人,公子这是怎么了。”
白苏摸了摸他沾满眼泪的脸,大抵秦南星做这些事的时候都是瞒着冰心的,可怜冰心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事儿的人,便道:“没事,你家公子的一个好友不告而别了,他有些难过罢了,你也不要哭了,去洗把脸,把这些都放下吧,他这么大个人了,要吃的时候自己会去弄的。”
冰心到底还小,听了白苏的话,将信将疑的看了眼屋里,有看了眼白苏,最后乖乖的先端着托盘去了厨房。
早上的太阳充满了活力,也充满了火力,不过刚刚升起,就已经带上了热度,白苏推开了秦南星屋子的门,屋子里淡淡的烟熏味还在,不同于院子里被阳光铺满的温和,里面是真的寒意渗人,阳光通过窗棂透进来都是冰凉的。秦南星坐在最里面背光的地方,背对着这边大门,一个人呆呆的看着另外一边的窗棂发呆。
“阿兄。”她喊了一声。
秦南星的身子动了动,却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