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来,青翠环绕,修竹拱把,亭台如画,虽仅仅只是一处别院,却已极尽奢华之能事了。
马余援一路行来,穿过前堂。
蓦地,他脚步忽然一顿,微微抽了一下鼻子,眉头蹙了起来,随即便一转身朝着一侧的厢房走去。
……
“哗!”
珠帘被撩起,发出一串脆响,马余援一脚迈入,随后便被这一室弥漫的酒气,激的皱起了眉头。
斗士之内,陈设空空。两个人斜倚在短榻上,一旁的矮几上,银质的酒壶已经歪倒在一边,酒杯更是早已滚落到了地上。
“嗯……”
似乎是听到了声音,短榻上,一个敞开着衣衫男子缓缓的抬起了头,看向了马余援,随即咧嘴一笑,大着舌头道:
“余……余弟,你……你来啦……来!陪……陪大哥喝……喝一杯!”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手伸向酒壶,却“乒”的一声将酒壶打到,摔在地上!
“大哥!”
看着那男子,马余援眉头蹙的更紧了,语声平静,却隐含着几分愤怒:“你……你又服*!”
“呃……”
那榻上的男子,打了个酒嗝,不以为意的笑笑:“没有,没有,念弟,大哥只是今日闲极,喝上几杯罢了,绝没有服*!”
“没有……”
马余援微微眯起了眼睛,看上了榻上的男子。
后者有些心虚的笑笑。
“那最好不过,大哥,不要忘了三月前,你可是险些丢了性命,医师也是叮嘱过,你再也不能服*了!”
“当然!当然!”那榻上的青年尴尬的笑笑,“哥哥知道你是为哥哥好,哥哥只是饮些酒而已!”
“那就好!”马余援一笑,似是没有发现青年语声中的漏洞,“弟弟,刚刚猜到,闻到兄长房中酒气,过来一看,既然无事,那这小弟这便却拜见父亲了。”
说着,一躬到底,走了出来
屋外,阳光明媚。
马余援深深吐了一口气,眸中的阴霾这才慢慢显现,他在原地伫立良久,又偏头看了看身后的屋子,终于摇了摇头,缓缓离去。
屋子里的人,是他这一世的大哥,脑中依稀闪过,小时候这大哥逗弄自己的样子,阳光的笑脸,只是如今却都再不会有了。
魏晋名士嗜好食*!
*,便是五**。
服后,以酒行之,促血液运行,使人飘飘欲仙,这在当时是一种风尚。
但魂穿而来,马余援自然知道,这五**,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他那位胞兄,显然已经*瘾入骨,无可救药了。
或许要不了多久便会……
行进中的,脚步微微一顿,马余援的眼睛微微一黯,他随即便又迈步朝前走去……
……
中堂之上,一个中年人正静坐看书,他峨冠博带,脸上含有威严,颌下是三缕短髯,不需走近,便能感觉到一股凛然的气势,铺面而来。
不怒而威。
“父亲!”
马余援低低开口,恭敬行礼。
“嗯。”中堂上,中年人答应一声,将手上的书卷放下,抬起了头,“已经见过你兄长了。”
“是。”
马余援点头。
忽然,一阵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