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立刻,酒盏圆圆的底就贴到桌面上飞快的转动起来。
“啪!”
一只手伸了过来,按住酒盏。
“卢大哥,我猜你就在这儿。”
声音响起,一个黑瘦的少年士子,在方桌对面坐了下来。
“是小杨啊。”卢阳取过酒壶又往酒盏中斟了一盏,忽的,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才区区一夜不见,你怎瘦了这许多?”
“卢大哥,”黑瘦少年笑笑,取过筷子,夹住一只鸡腿,放到卢阳身前的小碟中,“急酒伤身,还是要吃些菜为好。”
“少说这些话,来,先陪我喝上几盏。”
“卢大哥,又是那个马佛念?”黑瘦少年道。
卢阳却已扬脖,又灌下了一盏酒。
“吾家中兄弟三人,小的时候,父母说我形貌平庸,难成大器,吾兄吾弟,皆由父亲延聘名士教导,我却要出来求学。”
“族中同辈子弟数十人,长辈们背后皆在背后言我形容丑陋,不堪上品,族内有甚好的,也从都来都轮不上我。”
“父母不爱我……”
“叔伯兄弟轻我……”
黑瘦少年静静的听着。
“如今在这尼山书院里,又是如此,不论辞赋文章,除了这一副相貌,我哪一点比那马佛念稍差?我……”(注:非是杜撰,魏晋南北朝时期确实极重颜值。)
卢阳咬紧了牙。
“不甘心。”
“杨大哥,我有办法能让那马佛念死的无声无息……”倏的,黑瘦少年开口道。
正午的阳光下,他那张清癯嶙峋的脸上,黑黢黢的眸子里忽然闪出凶光,像极了一匹独狼。
“你说什么?”
卢阳举到一半的酒盏落回到桌上。
“只要没有马佛念,这书院之中……”
“杨俊!”卢阳压低了声音,一瞬间眸中醉意全失,“你在瞎说些什么,我怨马佛念,是因其不是以才学胜我,胜之不武,君子之争,不趋于利,你怎会想到要害他性命?不对!”
忽的,卢阳像是又想起了什么。
“巳时时分,我曾见祝英台手提药包,形色匆匆,草堂有师弟言说是梁山伯在辰时不小心摔断了腿,前日,祝英台为马佛念与我强辩不胜,梁山伯为其出头,今早,梁山伯的腿就断了,小杨,是不是你?”
黑瘦少年——杨俊,像是微微一愣。
“兄长说笑了,那只是个意外,怎可能是我……”杨俊道。
“不是最好,”卢阳直直的盯住杨俊,“小杨我知你有些手段,但在这里的,都是同门师兄弟,纵然有些许龌龊,你也不许……”
气氛一时压抑。
“兄长,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我……”杨俊面上有些迟滞,却仍旧强笑道。
“玩笑过就罢了,”
卢阳依旧直直的盯住杨俊,直到后者低下了头这才作罢。
“啪!”
一锭银子落在桌上。
“这一锭银子五十两,稍后,你拿去给梁山伯。”
卢阳道。
又一阵沉默。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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