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平白强横了一分,就连法力也多出了一缕——阴魂出窍,吸纳月华的速度足是在肉躯中的百倍,昨夜那未刻意修炼的一炷香,竟能抵平日十日的苦功。
“昨夜危险只因是之前未有过,再加上心未自省,如今以之为戒,当不会重蹈覆辙,是了,世间哪有因噎废食之事。”
马余援面上闪过果决,再不犹豫,从长盒中捻出三根檀香。
不多时,屋中香烟便升腾起。
出窍……
……
小院另一面。
庖厨中,红泥小火炉不停的吐着火舌舐着炉子上的砂锅,砂锅“咕噜噜”的响,水汽不停的想顶开盖子,内里的东西已经熬煮的差不多了。
庖厨边的小舍里,来福自床上坐起,起身时不小心碰了下金柱。
“我说,你起来就起来,能别把我也弄醒么?”
金柱不满的嘟囔。
“不小心碰了你一下,”来福有些羡慕,“余少爷每天也弄得那么晚,怎么就没让你给送过宵夜,你倒是真有好运气,天天都能睡整觉。”
“嘿,这就是运气,我家少爷打小就不吃宵夜。”金柱显摆,迷迷糊糊间还在嘟囔,“你也别酸了,赶紧着,去弄宵夜去吧,咱马家家风好,要搁别家,你就贴身伺候着吧,还能睡上半宿,个不知足的……”
“嘿……”
来福哼了一下,忽然一脚轻踢在了金柱身上,这一脚不重,但却也足够将睡意踢走。
“你干嘛。”
“这下你也睡不着了吧,”来福恶作剧的一笑,“等我给少爷送完宵夜,回来正好有人陪我唠会。”
来福说着,手上也不停,将鞋子套上,推开门便去了庖厨。
……
厢房中,檀香袅袅。
肉眼不可见处,马余援将阴魂飘在天窗下,此处最适合汲取着月华,没有了肉躯的压制,无数念头肆意纷呈着,感知中,又有八方动静不停涌来,马余援谨持守心,将这些纷纷压下,只全力的收纳着月华。
某一刻,忽然,感知中一道锋芒闯入。
似忽是剑。
马余援一下睁开眼睛。
窄窄一隙,更像是一根线,一根如剑般锋利的薄薄血线,循着冥冥中的联系这血线一头扎入了马佛念的屋子里。
马余援清晰的感知到这一幕,却完全来不及反应。
不好。
意念一动,魂归肉窍。
床榻上,马余援一下睁开了眼睛,起身,“吱呀”一声,房门便推开了。
而就在这时——
“咣当!”
从马佛念的屋子里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传出来。
“少爷。”
跟着便是来福那充满了惊惧的叫喊。
马余援的心一下沉了下去。
……
“吱呀!”
主屋的房门一下被推开。
“余……余少爷,”来福回头见到马余援,他脸上全是被恐惧支配了的慌乱,“我……我家少爷……”
不用来福说,马余援已经看见了,靠窗的书案上,马佛念整个身子趴下来,头歪着的那一侧书案上,一大团黑血。
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