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分外惹人注目。
“厌胜……”
“看这伤口,一定是厌胜没错了……”
床榻上,马佛念依然保持着前襟被略微撩开的状态,一点红线残留在肉中,满是血污的胸膛衬着。
妖冶。
“马佛念那样上佳的品貌,没想到……”
“天妒英才啊。”
“可恨,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屋子里,院子里,不管平日里关系是好还是坏,起码在面上,此刻,这些士子都是惋惜哀叹连连。
……
厌胜……
卢阳的消息得到的玩晚,他刚刚赶到,便听到一片说是‘厌胜’的声音,他面色变了又变,忽然猛地转身,朝外跑去。
……
卢阳才离开不久,王润便到了,讲师弟子们让开一条路,这大儒直接趋步闯进屋子,有些失态,一把按住了马佛念的床沿。
“佛念……”
王润颊肉抽搐着,颌下的胡须颤巍巍的抖。
马余援往后退了一步,他感觉到,王润周围那股让他觉得不舒服的气息一下子变强了许多。
“先生。”
马余援朝着王润一揖,将马佛念和杨俊白日里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厌胜?”
王润的颊肉又跳了跳。
……
“法师来了,圆成法师来了!”
忽然院子里,又是一阵喧嚣,跟着,一个身材瘦削须发全白的老僧数着佛珠穿过人群,进了屋子。
“王居士。”
圆成对着王润行了个合十礼。
“圆成大师。”
王润回礼,从床榻边让开。
在此方世界修行者并非是秘密,修行与治儒也并非是针锋相对。儒者讲究的‘子不语怪力乱神’指的是持正道在心,不为鬼神所制,并非是否定修行。而似王润这等养望天下的大儒,对修者的理解更是颇深。
圆成有些颤巍的扶着床榻在莫佛念身旁坐下,眼睛闭起,刹那间,马余援阴魂一颤,感觉到了几丝法力波动,这法力在马佛念身上一探,旋便收了回去。
下一刻,圆成睁开眼。
“周身上下,处处完好,只有心脏受损,”圆成缓缓开口,“这是厌胜之术啊。”他翻开马佛念的手掌,掌心那擦破的伤口还未愈合,“先被人取了血肉标记,然后再以血祭法遥感,坏了心脏,”圆成摇摇头,“心乃命之源,心碎了,已然无救。”
“果然是那杨俊?”
人群中,有士子开口。
马余援循着声音看去,是一个面黑魁梧的士子,他面上郁郁,应是之前与马佛念交好。
“大师,只是伤了心?”马余援忽然眼睛一亮,朝着圆成深深一揖,“我山阴马氏祠堂中有一法名为‘换心法’,我前些时日醉心于修士一道,曾阅过此法,如今还记着在,我这就将此法默下,大师且先看看,或能将我兄长救回来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