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男孩的脚边双手颤抖地打开了男孩紧握着的另一只手。
“咻~真是可惜啊,差一点点。”被打开的手掌空空如也,随着一声轻微的闷响,那个熟悉的红色筹码被男孩从另一只手里随意丢在了地上,他吹出的口哨似乎在讽刺着这个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可怜人。
“怎么可能!你刚刚明明,明明,啊啊!!”男人还未说完,他的惨叫声便响彻整个房间。
没人看清楚那个男孩身侧的随从是怎么做到的,他们只看到了一个黑影闪过,男人碰过男孩的双手被弯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他痛的在地上不断痉挛着。
他可没有给这个无趣的男人施加任何的压力,只是这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他只不过微微翘了翘嘴角就让他改变了主意。
还真是不抗揣摩啊。
男孩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丢在男人的一旁,他好看的下巴向上抬起,他习惯了这样的动作:“明天等你的好消息,大叔。”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他和那位随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偌大的地下赌场。
赌场内的喧闹声开始缓缓流动,平稳流淌的水流仿佛把刚刚的小风浪冲蚀地无影无踪。
金色怀表的指针已经过了整点,西莉卡摘下带了一夜的金色面具,把手里的怀表随意丢在了马车的角落里。
她坐在软榻上发出一声满足地叹谓。
来到这个国家已经有7年之久了,可是只有到了这种灰色地带的时候,她才可以勉勉强强的释放一下她的本来性情。
在前面驾车的人是她的死侍,对她绝对的忠诚,这是在每个王位继承人诞生后,国王赐给她和妹妹安娜的东西。
安娜选择了一个机灵能干的女仆,而她则是选择了一个武力过人的侍从,为了来满足她内心里无穷无尽的私愿。她想要无穷无尽的财富,她和下面那些抬着头卑微又偏执的激进党一样,对最上面的王位虎视眈眈。
她西莉卡是从肮脏的深水沟里一步步爬出来的,时间教会了她在拮据的夹缝中生存,肉体的疼痛教会了她怎样扼杀最脆弱的美好,无尽的黑暗调教了她成为一名优秀残忍的刽子手。
极致的贫穷使她更加渴望金钱的浇灌,卑劣的地位鼓舞她不惜一切代价地站上高位。不管在哪个世界,她都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赌徒。
这个世界对她是极好的,让她拥有着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至高起点,她就像是一条快要枯竭而死的鱼儿被放进了资源丰富的大海,只要她夜以继日的汲取着里面蕴藏的能量,终有一天,她将会成为一头祸乱天下的洪水巨兽。
一个小小的地下赌场只是一个开始。
这具年轻柔弱的身体已经经不起女孩一夜的折腾,在马车上坐了没一会,一阵不可抗力的困意便扑面而来,在侍从平稳的驾驶中,西莉卡慢慢的睡去。
制作高级而又不起眼的马车在侍从的驾驶下缓缓驶入黑夜里那一座整个城市里最奢华的建筑,在人迹罕至的偏路上,小小的银色精铁大门为马车小心翼翼地敞开,随即而来的是一阵轻微的颠簸,四周的灯火开始变的辉煌起来,最终马车在一处安静无人的地方缓慢停住了。
侍从利落无声地从驾驶位下来,恭敬地拉开了马车的帘子,刚要出声的他看到女孩沉沉睡去的脸后,终是没有发出一点点声响。那一双随随便便就可以轻易折断一个成年人骨头的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条柔软的丝质手帕,大大的手掌温柔的拖起女孩的左手仔仔细细的擦拭着。
孩子的皮肤是娇嫩柔软的,从女孩出生开始就没有被任何人如此粗暴的对待过,可是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居然敢用他充满汗渍的脏手触碰着他最敬重的小主人的左手,要不是对殿下还有点用处,他早就克制不住的用手拧断那个贱民的脖子了。
面容冷峻的侍卫看着有些泛红小手,心里充满地是克制不住的心疼。
他是殿下最忠诚的侍卫,是殿下的左膀右臂,殿下的命就是他的命,尽管现在殿下做的事都是贵族王孙的禁忌,可是那是他最珍视敬重的人,他愿意为此赴汤蹈火。
他拍了拍双臂的衣裳,弯腰抱着已经熟睡的女孩下了马车,沉稳的步伐一步步地踏在漂亮的石板路上,向着不远处的寝宫处走去。
殿下的野心他知道,殿下的品行他也知道。不管未来走的是生路还是死路,不管她是会被万人追捧还是受万民唾弃,他都是为殿下奉献上他所有的一切。这是死侍之道,亦是他黑犬自己的道!
。。。。
“你是我的死侍,自然是我来给你赐名。”
“你的快乐属于我,你的悲伤属于我,你所拥有的都应该来自于我。。。你是我的狗。”
“你就叫黑犬吧,卑微又忠诚,很适合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