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老账房没有三两个月都别想对完。”
“快,我已经看完四年的账了,尽量天黑之前看完。”
哈?
白闲庭捋了一下大八字胡,两撇胡子翘起来,开什么玩笑,别说对账,就是把这些账本翻一遍,一天都不一定能翻完。
看她看病说的神乎其神,这回对账可就是吹大了。
不过白闲庭没有戳穿她,心想说不定这就是她和高老爷一起演的戏。
“哎呦,白先生在这呢?”
姜玉宁刚擦擦嘴,就看见方才那个叫二爷的拎着个食盒走了进来。
“高二爷,近来可好?”白闲庭有点疏冷的打招呼,高老二满面春风的敷衍道:“好,好,有白先生帮着保驾护航,当然好。”
“薛娘子,看时候不早,我特意给你送饭来了。”高老二将食盒放在桌上,看着桌面上空的盘子碗,讪讪的笑了笑道:“原来吃过了,没关系。”
“在这查的怎么样?我已经差人给您腾出了一间房,专门给您休息用。”
“不用麻烦,”姜玉宁淡淡的说,将盘碗收进食盒,再次对着白闲庭道谢。
“麻烦什么?您可是我大哥的大恩人,如果您能治好我大哥的病,您以后就是我们高家庄的座上宾。”
“二爷言重了。”
“听说还是您找出我大嫂那个贱人的把柄,”高老二对着姜玉宁竖起大拇指说:“女巡按,明察秋毫。您不知道这些年那个贱女人在庄上多么跋扈!”
“二爷,我还得继续查账,先不聊了。”姜玉宁受不了话多的人,之前觉得董占才磨叽,现在还觉得他说话挺中听。
像高老二这种虚情假意的高谈阔论,才是真的讨人厌。
“好,好,查账要紧。”高老二拎着食盒往外走,顿住脚问:“现在查到多少了?”
“冰山一角而已。”姜玉宁淡漠的说。
高二爷什么都问不出来,拉着白闲庭往外走。
“白先生,上次你说的丹药,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能教教我?”
“二爷,那些东西不适合您。”
听他们的脚步声远了,姜玉宁继续翻账本,忽然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应该着凉啊,她下意识的往腰上的摸了一下,才想起换了衣服,装姜糖的纸包也放在家里了。
没吃到姜糖,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薛武略一边刨木头一边琢磨,一卷一卷的刨花落地,木板越来越光滑,他忽然停下动作。看着董占才的马车赶进了院子便问:“你们都回来了?”
“没,师父没回来。”董占才看见薛武略洞若烛火的眼神就感到心虚。
“你不是陪着她去的?”薛武略追问。
“我是到了高家庄,但没进去大门,师父让我先回来。”
“你让她自己留在高家庄?”薛武略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语气也格外的冰冷。
这时候林王氏站在林大娘家院子里,阴阳怪气的说:“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高夫人,现在想上镇里抓个安胎药都没人敢卖,咱们落英村是招扫把星了。”
闻言薛武略冷飕飕的看过去,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