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地笑了,“开什么笑话,就仅凭我这张酷似灰原哀的脸就直接否决了我留在东京的可能性。”
“那么我们就说出来吧!我们和大家坦诚公开吧,”工藤新一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把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的事情都说清楚就可以了,现在组织已经剿灭了,所以······”
“第一,组织没有完全剿灭,刚刚我说过了。”宫野志保直接打断工藤新一的话,“第二,你如果不怕吓到毛利你也要考虑一下步美圆谷君他们吧?他们都是才八岁的孩子啊!第三,就算你告诉了所有人,而幸运地他们接受了这个真相,那又怎样?我离开的主要原因并不是这个。”
“那,到底是为什么,”工藤新一又灌下一大口烧酒,“告诉我明确的理由。”
“······”不知为什么,宫野志保眼神恍惚了一下,她心烦意乱地低头吃了一口面,闷闷地问道,“为什么要问我原因?干干脆脆什么都不说就让我走掉不行吗?”
“不行,我不能放你走,”新一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不能让你走。”
“为什么?”宫野志保一问出口就后悔了,或许她不该这样问。她恐惧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那一瞬间,有很多留她的理由在脑中闪电般闪过,工藤新一却直接脱口一个给他直觉最强烈的的理由,“我舍不得你。”
“咳咳咳咳!”一口面汤卡在了宫野志保的喉咙里,她猛烈地咳嗽起来,然后不可思议地抬眼看着面前面颊微红的男人。
“被我吓到了吗?不过是真的,你毕竟是我并肩作战的伙伴吗,”工藤新一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或者说,我想和你这个朋友长久相处下去,好不容易消灭了组织,和平时代来了,你却马上拎着行李就走人······”
“哦。”宫野志保拿起一边的纸巾,擦了擦嘴巴的汤汁,又咳了几声。
“看你那表情,是不是不相信我?”工藤新一见女人还是一副淡然模样,不敢相信自己的煽情还是没有起任何效果。
“说了不信吗?”宫野志保勉强笑了笑,“不过虽然你很真诚,但是我还是得走。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哎,就知道这样。”工藤新一歪了一下脖子,口吻无奈,“还是那犟脾气。”
“这里不属于我,其实我决定走的时候也想了很久。”宫野志保又斟满酒杯,一口气喝完,不知为什么,这杯酒隐约夹杂着烧意,落肚后冲劲就开始燃起来,“我也找不出确切的原因去北海道,我只知道我不该留在这里。”
“又是什么让你觉得你不该留在这里?”
“不是说了吗?这里的回忆太重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心里的回忆太重,最后可能会伤了在乎的人哪,甚至,留在这里死死守着,久了自己也会···”宫野志保似乎有点醉了,她淡淡地笑着拍拍心口,“也会痛啊······”
工藤新一默默听着,目光凝定在女子清丽的脸上,棚顶上的煤油灯把微黄的光芒投映在那里,女子的眼里流出微微的醉意,而他却根本找不出女子一丝有波澜的神情。他皱眉把宫野志保手里的酒杯移开,伸手在她眼前摇摇。“灰原,你不会是醉了吧?”
“没,哪有?”宫野志保眼神有些飘忽,“大侦探你想多了。”
“你什么时候走?”工藤新一呼一口气,还说没醉,只是没有烂醉而已,不然他得好好鄙视一下这个怪咖的酒量。
“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晚上到札幌。”宫野志保撑住了有点晕的脑袋,“怎么样,我的动作很快吧?为了不露馅才这么快的······”
“啊?”工藤新一眨眨眼。不明其意。
“哦!对了!”宫野志保一抬头,好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工藤,我提醒你哦,我现在是宫野志保,不再是灰原哀了!不许再叫我灰原。”
“叫习惯了啊。”工藤新一抓抓脑门,“那好吧,我尽量改过来。”
“好的,那么这就是我们最后一餐,”宫野志保把他的杯子倒满酒,又抓起自己的酒杯斟满,“你总该敬我一杯吧。”
“哎,你都有点醉了。”工藤新一拍下她的手,“别喝了。”
“不要紧,”宫野志保摇摇头,“只喝一杯,就一杯好了···”
声音越来越弱,宫野志保双颊微红,眼色迷蒙地望着前方,愣愣地举着酒杯,邀对面的人共饮。而劝酒的话对对面面容愈发模糊的大侦探只说了一半,头颅猛然倒在桌上,沉沉睡去。
在滑入梦乡的前一刻,宫野志保依稀听见远方不知何处传来的歌声。一个一个音符轻轻敲打在她迷离的心门上,染着一层明媚的哀伤。
是幻觉吗?还是梦?她如是想着。
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停唱阳关叠,重擎白玉杯
慇勤频致语,牢牢抚君怀
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